高力士心頭一跳，看著李隆基無悲無喜的神采，惶然狀道：“老奴不過是奉侍陛下的宮人，可不敢胡亂猜想。”

李隆基緩緩道：“如果如此，安祿山確切有殺張九齡的來由，這件事說得通了。那麼，張九齡當年說安祿山有反意，此話可托否？”

高力士跟從李隆基多年，看出了他的意義，笑道：“遊俠之流目無綱常法紀，行事傲慢，偏有一身殺人技藝，常以武犯禁，一擊而遠遁千裡，官府無可何如，這類人死便死了，不敷惜也。”

顧青笑道：“今後去酒樓喝酒，結賬時報我的名號能夠打骨折。”

眨了眨眼，張懷錦靠近他，一雙秋水般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目光裡充滿了切磋。

“我耳朵不背，不消湊那麼近。”

見顧青一副傲嬌的模樣，張懷錦氣道：“作詩作得好又如何？你為何不跟我比字呢？看誰的字寫得好，敢比嗎？”

李隆基仍闔著眼，道：“假定教唆之人確切是安祿山，那麼，安祿山為何要派人殺張九齡？當時張九齡雖說被朕貶謫，好歹也是曾經的宰相，究竟多大的仇怨，他敢劫殺宰相？”

顧青目光有些失神，緩緩道：“她不需讓我癡迷，但應讓我感到安寧。每次回到家，就像回到一個鐵騎堅兵都冇法撼動的堡壘，讓我感到完整的安然，在這個家的範圍裡，我不消防備任何人，我能夠放心腸將本身內心最深處的奧妙分享給她，冇有一絲儲存，不管這些奧妙多麼陰暗多麼罪過，我都能安然無懼地奉告她，她……應當與我的靈魂融會在一起，她就是另一個我，我也是另一個她。若失其一，必不獨活。”

“啊甚麼啊，快答覆。”

“我想問的是，昨夜我作的詩，為何要用前八句特地描述李姨孃的劍舞之姿？前麵幾句為何俄然轉了筆鋒感念昔年？這裡表達了作者如何的思惟豪情？最後，請你背誦全文。”

顧青反應多快呀，眼疾手快疾若驚雷，一手將她推遠。

張懷錦咯咯笑了起來，推了他一把，道：“好了，我們不要相互傷害了，行吧？”

李隆基點頭：“記得，彷彿張家死了很多親衛和家仆，但張九齡他們兄弟和家眷彷彿毫髮無傷。厥後張九齡回長安後狀告安祿山，說是安祿山教唆死士殺他，朕當時采納了……”

“顧青的父親名叫顧秋，母親崔玉娘，二人本籍不詳，難以查證，他們皆是遊俠，行所謂‘行俠仗義’之事，實則多有犯警之舉，官府可查的性命案有十幾樁與此伉儷二人有關，當年拋棄顧青是因為伉儷在外有很多仇家，怕仇家找上門害了季子性命，故而狠心將其留在石橋村，而伉儷二人則高調來了長安，吸引仇家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