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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拈起布的一角在手指間摩挲了一會兒，大抵熟諳了一動手感，然後淺笑伸謝告彆。

“哦，成套衣褲能做五套，省一省邊角料的話，頂多能做六套。”

顧青不得不親身出馬，指著一捆暗藍色的粗佈道：“這匹粗布多少文一匹？掌櫃莫抬價，給個實在的。”

張懷錦大怒，正要上前打爆他的狗頭，顧青從速上前製止，陪笑道：“對不住，童言無忌，她年紀還小，剛纔是鬨著玩的。”

顧青對勁了，笑撫狗頭，悄悄往前一推：“去吧，皮卡丘。”

方纔在家闖了禍，張懷錦不敢回家，顧青要去左衛辦事，冇法帶她，隻好將她送到李十二孃府上，讓她與李十二孃的弟子們隨便參議，過一過江湖妙手的癮。

“五文如何？”顧青盯著他的眼睛道。

“如此大宗的買賣，我……鄙人能夠吃不下……”掌櫃眸子轉了轉，道：“不過鄙人能夠幫手找大額出貨的布商，客長若情願，隻需給鄙人小小一點抽頭便可。”

少年或許都有如許一個夢吧，為陌生人做一些仁慈的事，收成一些尊敬的目光，然後像個從不轉頭看爆炸的真男人，蕭灑地回身拜彆，就連李白也寫過“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仁慈”是烙在這個民族靈魂裡的印記，像筆墨和精力一樣傳承了幾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