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顧青便氣定神閒坐在院子裡，等著宮裡的寺人宣召。

頓了頓，李隆基又問道：“傳聞你前些日回了蜀州故鄉？”

李光弼想了想，道：“陛下自有他的事理，平常一件事若看在陛下眼裡，便不平常了，陛下當政四十年，若論用人辦事的手腕，曆代大唐天子裡，陛下算是很出眾了。”

腦筋緩慢轉動，顧青大要仍恭謹隧道：“臣服膺陛下訓戒。”

辰不時分，宮裡的寺人公然來了，許管家事前得了顧青的叮嚀，殷勤地將寺人迎進門，寺人走進院子便瞥見顧青穿戴官服，神情落拓地坐在院子裡翹著二郎腿曬太陽，寺人一愣，還冇等他開口，顧青便起家笑道：“是陛下宣召嗎？不說廢話了，走吧。”

這番說辭是顧青在進宮前便想好了的。

“是，臣走得倉猝，隻能臨時請左衛左郎將李光弼代臣向郭大將軍乞假，臣有怠職之罪，請陛下懲罰。”

軍人奉詔入殿，在殿內站成一排，楊貴妃上前一件件檢察。

偌大的殿內隻剩李隆基和顧青二人。

李隆基見殿外一隊軍人手中捧著很多禮品，不由不測道：“內裡是何物？”

楊貴妃越看越欣喜，看著顧青笑道：“還是你曉得體貼人，不枉本宮心疼你一場，情意本宮都收下啦，也不回賜你甚麼，你多拿點本領出來，好好為陛下立個大功，本宮便在陛上麵前保你升大官兒。”

李光弼點頭：“莫急，事情冇完。陛下一字未發，事情反倒小不了。若他隻將濟王宣進宮怒斥一頓，隨便罰個一年半載的俸祿，或許此事就算告結束，現在陛下不發一語，或許會對濟王有更重的獎懲。”

現在的顧青雖說算不得忠臣，起碼也不能算奸臣。有些話能夠沉默不說，但毫不能裝點承平扯謊話，本來就是個昏君了，聽了這些巴結的謊話豈不是樂得要上天？

顧青恍然，這才合適邏輯，不然一個皇子養那麼多死士，並且就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這事如何都不成能輕饒，刺殺縣令的事且先不提，擅自豢養死士這事兒濟王在他親爹麵前就很難解釋清楚。

顧青手掌一翻，手心多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碎銀遞給寺人，寺人欣喜地接過，千恩萬謝。

“皮外傷罷了，不嚴峻，傷勢已病癒了。”

想到便做，顧青當即叫來了管家，令他開春後彙集新奇的茶葉，越多越好，許管家恭敬地記下了。

那是無數新鮮的生命在與仇敵血戰之時，宋根生耗經心血寫出來的奏疏，它應當是亂世的警鐘，不該該是期間最後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