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並無逆唸的臣子纔會像顧青這般痛快,讓他返來就返來。
打動殺個校尉甚麼的……真的冇需求跟他計算了。
指著顧青的鼻子,李隆基笑罵道:“可算是出息了,竟然曉得引經據典辯駁朕,舉前人之例給本身脫罪,邊陲打磨幾年,你的膽量倒是大了很多啊。”
前幾日範陽來使,言稱安祿山本年身上長了膿瘡,站臥皆痛苦萬分,不克遠行,故而本年冇法來長安朝賀。
顧青躬身道:“臣明白了,臣今後毫不肇事。”
想到這裡,李隆基對顧青的猜忌之心放鬆了很多。
雙手握著顧青的手,楊國忠悄悄地拍了拍,感慨道:“暌違數年,本日你我兄弟相見,甚是可貴,顧賢弟彷彿清減了很多,在邊塞刻苦了啊。”
“罷了,想想這些年不管在長安還是安西,你闖過那麼多禍,朕若真要辦你,十個腦袋也被朕砍得乾清乾淨了。”
剛轉過九龍迴廊,顧青鮮明發明一張熟諳的臉,正站在迴廊的柱子下笑吟吟地看著他。
李隆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平吐蕃策很不錯,朕已命令實施,朝廷撥付安西數十萬貫銀錢,若能用此策兵不血刃平了吐蕃,顧青,爾之功勞可名垂千古,平吐蕃策已在順利推行,你在不在安西已不首要,上麵的事交給裴周南去做,他的性子起碼比你慎重。”
顧青也笑了:“臣少不更事,很多事情做出來隻憑一時打動,熱血上頭底子冇顧慮結果短長,陛下經驗得是,臣不委曲。”
顧青忸捏隧道:“殺了個校尉,唉,愚弟太年青,行事不免打動。”
顧青麵露羞慚之色,道:“臣不敢居功,皆托陛下洪福。陛下欲將臣比作漢武時的霍去病,臣更覺忸捏無地,不過陛下既然將臣當作霍去病,亦當知霍去病也是年青氣盛之輩,闖過的禍也很多,乃至射殺了李廣的兒子李敢,漢武帝也未曾定罪於他……”
跟安祿山比起來,顧青莫非還不算忠臣嗎?
李隆基一愣,接著氣得抄起手邊的一支羊毫朝他砸去,顧青下認識一閃,冇砸中。
“是,臣辭職。”
顧青打動隧道:“楊相為大唐殫精竭慮,鞠躬儘瘁,目睹衰老了很多,雙鬢也染了些許霜白,眼角更多了幾道皺紋,愚弟看了心傷不已,楊相勞累國事也要保重身子啊。”
李隆基含笑道:“稍停去荷花池一往,朕的娘子這幾年也非常馳念你,你們聚一聚。”
一個首要的啟事就是,顧青比安祿山聽話多了,固然打動殺了人,但他認罪態度好,並且說要他消弭安西節度使之職就痛快地消弭了,一刻也冇遲誤就回了長安,他若真有不臣之心,怎會甘心將兵權拱手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