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忌呆了一下，道：“他們……”

…………

“若沈田所部截下了陳樹豐，將其全數押回大營，門生覺得，侯爺千萬不成對陳樹豐脫手。”

一名膽小的軍士忍不住道：“侯爺，被拿下的袍澤還能救返來嗎？”

顧青與親衛們回到大營時，受命追擊陳樹豐的沈田所部還冇返來。

鞭撻隻是過程，不是目標，陳樹豐要的是他們的供詞，最好是能將顧青攀咬一口的供詞，拿到這份供詞，他本日所為便算是功德美滿，能夠領賞了。

顧青沉下臉，揚聲喝道：“你們要造反麼？”

顧青陰沉的臉龐如寒冰普通嚴格，冷冷隧道：“若部將喪了性命，就怪不得我血債血還了。”

言出如刀，一股冷風彷彿從刀刃上拂過，刺進了段無忌的內心，刹時寒毛倒豎。

段無忌緩緩道：“殺陳樹豐，是為意氣之舉，隻為泄一時之憤，若然殺了他，侯爺的出息全完了，長安的天子必將治侯爺之罪，侯爺手握數萬雄兵，為大唐牧守西域，如果以事而被問罪調離，回到長安後或許會有監獄之災，就算免了監獄，也有能夠畢生不得重用，今後在長安適散終老，如而結果，皆因一時意氣而起，難道不智？”

顧青點頭道：“如果人生活著，遇事隻知利弊，而不知善惡是非，就算位居人臣之巔，活得未免也太可悲了，無忌，趨吉避凶，利弊衡量當然首要，但做人不是為了躲避凶惡而活著，世上有很多人，明知麵前是一條死路他們也會奮不顧身地往前衝，你感覺他們傻嗎？”

人群裡，不知甚麼人低聲嘀咕了一句：“我等將士為朝廷出世入死，為何裴禦史要將我們當作仇敵？”

“為何？”

今早突入安西軍大營，二話不說拿了李嗣業的三名部將便走，為了製止安西軍將人救回，陳樹豐特地冇有回本身的營地，而是率軍北上，策馬疾走，離龜茲城上百裡後，來到一處無人的戈壁地帶才停下。

“冇錯，我等為朝廷交戰疆場從無牢騷，朝廷為何涼薄我等？”

接下來便是酷刑鞭撻的過程，過程很殘暴，陳樹豐彷彿跟安西軍有仇似的，將李嗣業的三名部將鞭撻成了重傷。

段無忌恭敬隧道：“是侯爺常日教誨得好，門生大有收成，終歸有那麼一點點長進。”

部將見他一臉戾氣，心中悄悄害怕，忍不住道：“陳校尉，小人不明白，您是否與顧青有舊仇？當初我們剛到安西時，您便執意不肯住進安西軍的大營裡，非要另安營地，與安西軍辨彆開來，每次提起顧青，您老是冇好神采，您和顧青莫非昔日在長安時結過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