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兩年多，二人恩仇膠葛，誰是誰非已成了一筆算不清楚的胡塗賬。

一行人在轅門前站定，顧青上前親身與親衛們一同將哥舒翰抬上馬，將他抬入早已籌辦好的軟兜擔架上，然後顧青才握著哥舒翰的手，歎道：“節帥辛苦了，可惜我率軍馳援潼關，畢竟晚了一步……”

“末將在。”

走回帥帳的路上，常忠在一旁輕聲道：“公爺，末將看這位哥舒節帥的病情，恐怕不輕，滿身皆已癱瘓，今後很難上馬交戰了。”

寬廣的大道上，禦輦在前倉猝行路，前麵跟著浩浩大蕩的軍隊寺人儀仗，以及無數皇子公主權貴朝臣的車駕，落在最後的，是拖家帶口的淺顯百姓。

顧青如有所思道：“這一說倒是提示我了，現在潼關新敗，往東方向必定有很多朝廷敗軍出逃，你遣出多少騎隊往各個方向搜尋，若遇叛軍便判定遁藏，不要與之交兵，若遇朝廷敗軍，可策應收攏，帶領他們來我安西軍大營，收攏現成的敗軍總好過臨時招募的新兵，對安西軍來講，敗軍也是一筆強大本身的財產。”

顧青嗯了一聲，道：“當務之急有幾件事，我們一邊向南行軍，一邊把事情辦了。”

萬春坐在車駕裡，表情酸楚龐大。

無可否定，這是一萬體力精力都已極度怠倦的敗軍，他們描述乾枯，身上的盔甲大多已不齊，很多人連兵器都扔了，每小我的神采都是麻痹無神，像一具具落空靈魂的行屍走肉。

顧青見氛圍凝重，不由進步了聲音道：“但是，我們安西軍還是抗擊叛軍的中流砥柱。我們入關以來與叛軍有三次大戰，三次皆勝，安祿山的二十萬兵馬，折損在安西軍手中的最多。全部關中都低頭沮喪，唯獨我安西軍，應當舉頭挺胸，我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大唐的天子臣民都在引頸期盼我們安定兵變，我安西軍怎能自怨自艾。”

“戰局雖倒黴，但是如果你們信賴我，我便可帶領你們順風翻盤，哪怕安賊占據了大唐都城，我還是那句話，他對勁不了多久！”

一陣甲葉撞擊聲，高大魁偉的李嗣業站起家，頭頂幾近快觸著帥帳頂了。

時窮之際，倉惶不知所去，顧青伸出的這隻手就是大恩。

顧青歎道：“潼關已破，叛軍占據潼關後，持續向長安城開赴，陛下早在潼關被破之時已分開長安，巡幸西南，長安城大半臣民販子亦都隨聖駕離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