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顧青又道:“但還是要好好治他的病,現在行軍途中,我們隨軍大夫也隻能治治傷病,今後路過城池時無妨遣人找尋官方名醫,請入大營給他看病。”
哥舒翰眼淚流個不斷,語氣短促,吐字愈發含混不清:“我是罪人,對不起……陛下。”
哥舒翰嘴唇爬動幾下,畢竟說不出話來,眼眶含淚被親衛抬進了轅門。
顧青環顧眾將,緩緩道:“雄師休整一日,後天拔營開赴鄧州,諸位袍澤,前程艱險,存亡難測,但同時也是我等的大機遇,若能建功,待安定兵變後,本日在坐諸位皆可晉封公侯,今後恩蔭世代子孫,將來的子孫是生來納福還是生來繁忙有為,全看你們在這場平叛之戰中的表示了。”
“第三,新募的四千新兵,劉宏伯與段無忌賣力練習,每日行軍安營後都要練習,要讓他們儘快適應軍旅,適應疆場,亂世當中容不得他們矯情,兩個月後,我要看到他們的成色。”
哥舒翰點頭,吃力隧道:“不……不怪你。”
一陣甲葉撞擊聲,高大魁偉的李嗣業站起家,頭頂幾近快觸著帥帳頂了。
跟在天子禦輦前麵的,除了諸皇子車駕外,另有公主車駕。
帳中諸將一愣,沈田遊移隧道:“公爺,開官倉彷彿……若天子不允呢?”
但是哥舒翰冇想到,在河西軍兵敗如山倒的本日,顧青竟然有如此度量,派人策應他去安西軍大營。
顧青走了幾步,俄然又道:“若哥舒翰冇法領軍,這一萬河西軍今後便歸入我安西軍麾下吧,雖是敗軍,但提振士氣後,還是一支虎狼之師,潼關之敗,罪不在將士。”
瞭解兩年多,二人恩仇膠葛,誰是誰非已成了一筆算不清楚的胡塗賬。
顧青見氛圍凝重,不由進步了聲音道:“但是,我們安西軍還是抗擊叛軍的中流砥柱。我們入關以來與叛軍有三次大戰,三次皆勝,安祿山的二十萬兵馬,折損在安西軍手中的最多。全部關中都低頭沮喪,唯獨我安西軍,應當舉頭挺胸,我們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大唐的天子臣民都在引頸期盼我們安定兵變,我安西軍怎能自怨自艾。”
顧青嗯了一聲,道:“哥舒翰本年已五十歲,老將平生交戰疆場,現在風疾重屙,此恐怕是站不起來了……”
如果這是抨擊,顧青早就連本帶利收得充足了。哥舒翰幾次欲將顧青斬於馬下,無法顧青世故,跑得太快,哥舒夜帶刀卻追不上。
潼關破後,前鋒官沈田已受命原路返回安西軍大營。帥帳內,眾將到齊,聚於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