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衣來到前堂，顧青還是一臉的怠倦之色。常忠等將領已等待多時，顧青睡覺時韓介和親衛們攔在門外，不準任何人打攪，常忠等人隻好等顧青醒來。

見到顧青等人走來，百姓們紛繁朝顧青躬身施禮，彷彿商定好了似的，異口同聲道：“侯爺抗擊外侮，解萬民倒懸，闔城子民世代戴德。”

顧青倉促一瞥而過，獨自入城回了節度使府。

回龜茲城的路上，王貴的表情很好，躺在簡易的擔架上，瞻仰頭頂的藍天白雲，嘴角咧得大大的。

驅逐的人群裡，顧青不經意一瞥，鮮明發明一雙清澈的眼睛，在人群中悄悄地諦視著他。

顧青苦笑道：“父老言重了，運氣好罷了。”

後半夜時，東麵的於闐軍傳來了動靜，一支亡外洋族構成的雜牌軍被於闐軍和厥後趕到的常忠所部圍而合殲。

那雙眼睛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滿了假裝出來的嬌媚，眼神裡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味道，像倒映在清泉裡的明月，潔白敞亮。

常忠一滯，本來帶著憂色的麵龐俄然一黯，歎道：“我左衛和於闐軍總計一萬五千人，戰死者四千餘，傷者三千餘……折損的兵器，軍器，戰馬尚未盤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