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笑道:“無妨? 大不了陛下將我調離安西? 塞外蕭瑟苦寒之地? 我正待得不耐煩了,巴不得早點回到繁華的長安城,每日喝酒作樂? 豈不美哉。裴禦史那天剛來安西,宣旨高仙芝調任長安,你都不曉得我當時多戀慕高仙芝……哎,都是節度使,同人分歧命呀,我的命為何這麼苦……”
裴周南在長安時當然也傳聞過顧青,從他的族兄裴旻,另有長安城膾炙人丁的《觀李十二孃舞劍器行》,以及他與李白杜甫等人的來往等等,作為長安的風騷文人,裴周南天然對顧青知之甚詳。
河東裴氏與李唐帝王家的乾係太深了,幾近不消考慮,裴周南便曉得本身該站在哪一邊。
“傳聞侯爺派了一支騎隊出營,人數約莫五千,領軍者是果毅都尉沈田?”裴周南開門見山地問道。
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裴周南神情也變了,變得陰霾莫名,沉聲道:“侯爺既然把話說開了,下官也不必避諱甚麼,侯爺手握安西重兵,所言所行更應當謹慎,不然輕易落人話柄,手握重兵的邊將行事當須如履薄冰,怎可妄動兵器?”
裴周南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抿唇冇吱聲。
顧青冷冷道:“派出快馬,往北而行,找到沈田所部兵馬,傳我軍令……嗯,不對,傳裴禦史軍令,命他們頓時撤兵回營,剿匪之事停息,不得遲誤。”
“是,稟裴禦史,末將受命撤兵回營,特向裴禦史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