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稟裴禦史,末將受命撤兵回營,特向裴禦史交令。”
顧青點頭:“不,是你下的軍令,我本來不想撤兵的,是你要撤,以是這道軍令要記在你頭上,裴禦史,一碼歸一碼,軍中無戲言,誰下的軍令還是要落實清楚,不然今後算起來一筆胡塗賬,那就不美了。”
顧青豎了豎大拇指,笑讚道:“痛快!本日方知裴禦史確是一條男人,一人做事一人當,好!異日長安相見,我必與你浮三白。”
說完韓介回身就走。
顧青好笑地看著他:“你的意義是,我這個節度使隻需求坐在節度使府裡放心批閱公文,而大唐的安西軍最好就待在大營裡,那裡都不必去,是這意義嗎?”
向長安遞了黑狀以後,裴周南渾若無事地與顧青來往,相互之間仍如平常般客氣。
顧青笑著歎了口氣,道:“墨客之見,誤國之甚也。裴禦史,我們無妨把話說開了。我曉得你來的目標是為了管束我,製約我的權力,以是我做甚麼你都是反對的,但你不能不講事理,純粹為了反對而反對吧?”
顧青俄然大笑起來,笑了半晌,垂垂止住,緩緩道:“我不想與你爭,如許吧,我就聽你的話,讓沈田率部撤回龜茲城,如何?”
…………
裴周南坐立難安,神情難堪隧道:“侯爺何必如此,下官哪有資格下甚麼軍令,下官實在擔負不起……”
沈田進帥帳交令時,看到的便是二人一副你儂我儂,相逢恨晚的莫逆知音畫麵,沈田不由一呆,畫麵太美不敢多看,麵前這兩位密切隻差點殺雞燒紙插香歃血為盟了,那裡有半分分歧的跡象?
沈田回營之時,顧青正與裴周南在帥帳裡談笑風生。
快馬出營傳令,十今後,沈田率部五千兵馬倉促趕回龜茲城大營。
違和的畫麵搞得沈田思路都亂了,半晌纔回過神來,抱拳道:“稟侯爺,末將受命撤兵回營,兵馬皆已入營安設,特向侯爺交令。”
說完顧青俄然扭頭朝帥帳外大喝道:“來人!”
裴周南倉猝點頭? 笑容愈見光輝:“那倒不至於? 殺都殺了? 下官怎會為了一群烏合之眾與侯爺難堪? 我也是為了侯爺好,侯爺在安西儘可殺伐判定,但是事情若傳到長安,長安城裡那些朝臣的嘴可就不饒人了,他們說的話不知多刺耳? 傳到陛下耳朵裡不免對侯爺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