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史思明恍然道：“我們若進軍長安，此三州是我們義兵必經之路，天子在這三州之間設都督府，清楚是為了防備我們。”

安祿山迷惑隧道：“他是何方人士？可托得過？”

“你我如兄弟普通的交誼，何必行此禮，思明見外了。”安祿山笑道。

史思明惶然道：“莫非陛下已經……”

安祿山點點頭，接著神情卻愈發陰沉，冷冷道：“長安眼線來報，奸相楊國忠糾集了很多朝臣聯名上疏，請天子削節度使之兵權，此中老夫的三鎮更是他們針對的重點，楊國忠請陛下將三鎮分出一鎮，另委大將，本意是說我身材肥胖，沉屙漸多，恐不堪三鎮軍政重負，實際上楊國忠清楚是為了削我的兵權。”

史思明一驚，倉猝道：“節帥，楊國忠頗受陛下寵任，他與朝臣聯名上疏，陛下承諾的能夠性很高啊……”

安祿山嗯了一聲，道：“陛下或多或少對我有了思疑，感覺我能夠會反，不然不會派人奧妙查訪，但輔趚琳回奏長安時把我描述得太忠心，陛下反倒對我更思疑了，杖斃輔趚琳充分辯明他並不信賴輔趚琳，也不信賴輔趚琳的奏疏，反過來講，他以為我並不如奏疏上說的那麼忠心……”

跟著史思明得親衛騎隊，馮羽騎馬入了平盧城，一起上獵奇地東張西望，彷彿感覺統統都很別緻。

安祿山打斷了他的話，道：“長安已經有了籌辦，陛下客歲在邢州，晉州，慶州之間新設一都督府，任命安重璋為都督，你覺得陛下為何如此？”

史思明在安祿山麵前單膝下跪，右手撫胸，行的是突厥禮節。

但是他的眼裡並無一絲笑意。

史思明將他的模樣看在眼裡，輕笑道：“馮兄弟冇來過平盧？”

史思明是突厥人，成心機的是，安祿山是粟特族，出身昭武九姓中的康國。

一個富二代如果幼年氣盛，那麼為人不免放肆，馮羽就是一個很放肆的人，史思明與他熟諳的時候不長，卻親目睹過馮羽因為店伴計不謹慎將湯灑在他衣裳上，而將那名伴計打得半死。

安祿山笑得很欣悅，明顯很享用當爸爸的歡愉。

安祿山饒有興趣隧道：“大販子？在範陽城麼？”

安祿山又問道：“糧草戰馬和兵器籌辦如何？”

安祿山對勁地點頭：“漢人不成信，對那幾個留下來的漢人將領也要謹慎防備，漢人最是凶險，大要一套，背後裡一套，嘴上說儘忠，轉過身就向朝廷報信，還是我們外族人最磊落，向來不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