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介不解道：“此物既無開刃鋒口，亦無鋒利鋒利之處，它……靠甚麼能要仇敵的命？”

高力士在身後垂著頭，多年主仆的默契，他不消看李隆基的神采都曉得，此時的天子表情很不好。

李隆基又歎道：“是否每個外調軍鎮的節度使都會變，變得不忠不義，變得目無君上朝廷？”

“他還修建了很多商店，靠賣商店的財帛，龜茲城幾近是一夜之間變得敷裕了，顧青用這筆錢來誇獎將士，組建陌刀營，神射營，每日練習將士時，名列前茅者皆有賞錢，將士們為了顧青的賞錢，練習起來格外賣力，戰力比之前高了很多，前次全殲吐蕃兩萬餘，也是因為將士們身強力壯，等閒勝之。”

這個題目太敏感，高力士不敢答覆。

李隆基淡淡隧道：“短短數年，顧青為何從無情變成了有情？”

頓了頓，李隆基語氣陰沉隧道：“傳旨，峻厲怒斥顧青所為，並奪其太子少保和光祿大夫之號，紫金魚袋收回，改銀魚袋，罰俸一年，並密令裴周南邊令誠周到監督安西軍，今後若無朝廷的調兵虎符文書，毫不準顧青擅動一兵一卒。”

高力士躬身道：“老奴亦對顧青此人非常正視，隻因陛下對他正視，是以老奴記得有關顧青的統統。”

帝王的莊嚴，與千古的功業，二者在李隆基的腦海裡幾次膠葛掙紮。

高仙芝倉猝謝恩。

挖苦般一笑，李隆基輕聲道：“顧青本年已二十一歲了吧？還是年青氣盛的少年郎嗎？他調兵時莫非真的冇想過結果？他若冇想過結果，為何裴周南的奏報與楊國忠的討情幾近同時呈現在朕麵前？”

韓介苦著臉道：“侯爺莫鬨，末將見地陋劣，實在不知侯爺究竟弄出了個甚麼東西，求侯爺見教。”

很久，李隆基俄然又道：“裴周南的奏疏剛入長安不久，楊國忠便來向朕討情，說顧青情非得已，說他年青氣盛，不過是一時打動，少年郎不知輕重，遭到些許委曲便不計結果……”

“顧青有才，但年青氣盛，行事果斷卻不計結果，用其人如用雙刃劍，無益亦有弊。”高仙芝評價道。

一根鐵管在顧青手中幾次打量，從鐵管的一頭望向另一頭，通俗且悠遠，像宇宙裡的黑洞。

很久，李隆基歎了口氣，道：“平吐蕃策要持續實施，但顧青擅自調兵啟釁，此事亦不成不究，不然國法奚用？”

李隆基臉上閃過一絲猶疑。

那麼，宿世從史乘上看到的那些屈辱和磨難，是否也能竄改，讓它們不再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