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驚詫,喝酒喝到這境地上,也是人才了。
看來這位詩仙大人囊中羞怯得很啊。
下山後,顧青領著李白回到家中,李白走進院子後,對院子裡的安排佈局裝潢全然疏忽,反客為主坐在院子中間的蒲團上,坐下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本身的靴子脫了扔遠,又解下足衣扔遠,手指敲了敲桌,迫不及待隧道:“快,酒來!”
顧青從廚房裡拎了兩壇酒,擺在院子中間的矮腳桌上。
寂然起敬?神交已久?還是高山仰止?
但是跟著那句詩吟誦出口,顧青頓時感覺背後寒毛直豎,人間彷彿下了一場浪漫的櫻花雨。
顧青行了一禮,笑道:“敢問父老,您剛纔吟的那句詩……”
那道肥胖的身影搖搖擺晃,彷彿隨時會倒下去,可恰好就是不倒,腰間的酒葫蘆跟著法度前後搖擺,另有那柄劍鞘已退色的劍,彷彿隻是用來裝潢的佩飾。
說完李白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抬頭灌了一口酒。
李白看顧青愈發紮眼了,他喜好喝酒,也喜好喝酒的人,喝酒的人纔是同道中人。
酒罈上桌,李白當即便取來一罈,等不及讓顧青拿酒盞,李白揭開泥封,抬頭狠狠灌了一大口,隨即闔目咀嚼,整小我如同被冰凍邪術凍住了似的,久久不見轉動。
利落地把酒葫蘆遞給顧青,顧青也抬頭大灌了一口,隨即皺起了眉。
“太白兄,久仰了!”顧青整了整衣冠長揖。
顧青心中一動,他曉得此人是誰了。
顧青從縣城買來的酒都是比較貴的,這個年代的酒價首要看質量,有酒勁且過濾充分,湯色看起來冇那麼渾濁的,便算是好酒。
“帶紙筆了嗎?能給我署名嗎?”顧青像個腦殘粉。
“這位父老,且慢!”顧青俄然開口叫住他。
李白哈哈一笑,指了指山下的石橋村,張了張嘴,然後神情板滯住了。
“太白兄意欲何往?”喝過李白的酒後,顧青的語氣愈發密切。
“前幾日路過蜀州,在一家青樓喝酒,我聞樂伎正在彈唱一首是非句,傳聞叫《中秋詞》,詞句美好,意境悠遠,我在那家酒樓整整回味了三日,仍覺意猶未儘,此詞一出,從今今後中秋詩詞皆廢矣,因而我費儘辛苦探聽到這首是非句是一名少年所作,那位少年姓宋,住在石橋村,我故而來此結識。”
顧青也笑,朝他伸手:“我也要喝。”
“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這是先人對他的評價,極高,但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