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路過蜀州,在一家青樓喝酒,我聞樂伎正在彈唱一首是非句,傳聞叫《中秋詞》,詞句美好,意境悠遠,我在那家酒樓整整回味了三日,仍覺意猶未儘,此詞一出,從今今後中秋詩詞皆廢矣,因而我費儘辛苦探聽到這首是非句是一名少年所作,那位少年姓宋,住在石橋村,我故而來此結識。”
顧青微微吃驚,冇想到本身的中秋詞這麼快便傳到蜀州,並且被青樓樂伎廣為傳唱,這個年代的世人對詩詞的酷愛的確不成思議,難怪大唐數百年,出了無數名耀千古的墨客。
李白哈哈一笑,指了指山下的石橋村,張了張嘴,然後神情板滯住了。
顧青也笑,朝他伸手:“我也要喝。”
利落地把酒葫蘆遞給顧青,顧青也抬頭大灌了一口,隨即皺起了眉。
“我家有酒,有好酒,要不……太白兄隨我下山,去我家喝點?漸漸喝,說不定就想起來了。”顧青和順地勸道。
提到酒,李白眼睛頓時亮了,至於本身跑到這裡來究竟做甚麼,嗬,不首要,人生另有甚麼事比喝酒首要?
酒很難喝,應當是米酒,但很渾濁,是那種縣城路邊挑著擔的小販那邊賣的貨品,很便宜。
顧青從廚房裡拎了兩壇酒,擺在院子中間的矮腳桌上。
因為有了他,盛唐纔是盛唐。
但是跟著那句詩吟誦出口,顧青頓時感覺背後寒毛直豎,人間彷彿下了一場浪漫的櫻花雨。
下山後,顧青領著李白回到家中,李白走進院子後,對院子裡的安排佈局裝潢全然疏忽,反客為主坐在院子中間的蒲團上,坐下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本身的靴子脫了扔遠,又解下足衣扔遠,手指敲了敲桌,迫不及待隧道:“快,酒來!”
顧青哈哈大笑,衝動過甚,有點胡言亂語了。
“太白兄意欲何往?”喝過李白的酒後,顧青的語氣愈發密切。
李白看顧青愈發紮眼了,他喜好喝酒,也喜好喝酒的人,喝酒的人纔是同道中人。
看來這位詩仙大人囊中羞怯得很啊。
“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這是先人對他的評價,極高,但貼切。
顧青冇想到本日竟然能在這個偏僻的山村裡見到這位最刺眼的汗青名流,頓時有種求署名的打動。
統統看起來都是那麼平平無奇,就像山野路邊隨便碰到的一個淺顯醉漢,餬口得誌,窮極落魄,隻能借酒澆愁,在醉夢中渾渾噩噩虛度平生。
寂然起敬?神交已久?還是高山仰止?
顧青含笑看著他,也不出聲,過了好久,李白慢悠悠撥出一口氣,長歎道:“好酒!多少光陰未曾飲過如此香醇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