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青神情安靜,乃至帶著幾分冷酷,眼神無悲無喜,他不再是侯府裡阿誰不講究尊卑,與親衛一同喝酒吃肉罵罵咧咧的侯爺,現在的侯爺像一尊被香火供奉的神靈,悲憫而沉著地俯瞰著眾生的悲喜。
見石三郎麵露打動之色,顧青又笑了:“莫歡暢得太早,我雖親身趕去,但也要講事理的,若果然是鄭向理虧做錯了事,國法無情,該如何判就如何判,我不會偏袒的。”
親衛們跟著顧青的馬車也冇如何享福,出發之前顧青去了一趟左衛,以他現在左衛中郎將的身份,從左衛大營裡調借一百匹戰馬還是很輕鬆的,一道手令便完成了戰馬交代,親衛們每人一匹馬,護侍著顧青的馬車趕往商州。
剛寫了兩個字,顧青便不耐煩地扔了筆。
“侯爺恕罪,小人本來不該打攪侯爺平靜,但有件事小人不得不說……”
坐在雅不成耐的書房裡,顧青腦筋裡卻打著如此奸商的主張,越想越有事理,因而興趣勃勃地提筆寫欺詐名單。
身在塵凡,耳聞目睹,塵凡卻與他無關。
顧青皺眉,站起家走到石三郎麵前,神情有些發冷:“說清楚,鄭向家到底出了甚麼事?為何扯上了官司?”
石三郎感激地笑了笑,接著麵龐一肅,道:“侯爺,鄭向的家裡出事了,不知為何扯上了官司,本來案子發落洛南縣衙措置,厥後竟鬨上了商州刺史府,韓將軍前日趕去商州,欲去刺史府辯個是非事理,卻被商州刺史命令亂棍打出……”
實在顧青在李隆基麵前底子冇提過鮮於仲通,跟塑料兄弟來往必必要衡量得得勝弊,目前來看,顧青能當官靠的是鮮於仲通的報捷功績簿,但顧青的青窯也幫了鮮於仲通很多忙,不但簡在帝心,並且穩固了他與楊國忠的乾係,同時還博得了楊貴妃的好感。
進了堆棧安設下來,顧青剛洗了把臉,親衛便倉促來報,找到韓介了。
顧青又點頭,緊接著道:“好,鄭向活著,那就冇事。第三件事,鄭向究竟犯了甚麼事?明顯前幾天還是我侯府的親衛,為何轉眼就成了商州刺史府的要犯了?”
顧青快步出門,堆棧的院子裡,韓介鼻青臉腫地坐在石凳上,他的右手軟軟地用布條吊在胸前,彷彿骨折了。
石三郎非常不測埠道:“侯爺也親身去麼?”
隻是顧青模糊有種不妙的預感,鄭向惹下的事能夠不小。
至於宋根生的青城縣令,在節度使和現在的青城縣侯眼裡看來不過是順嘴一提的小事,底子連情麵都算不上,如果鮮於仲通在將來幾年能夠將宋根生捧上刺史的位置,顧青倒是要好好還上這筆情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