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深麵色一寒,道:“你是何人?本官堂上豈容外人多嘴?”
“如果僅僅隻是未獲得朝廷撫卹,或者說因為民告官而被拿入大牢,為何刺史府還要緝捕鄭向?”
話冇說完,顧青便打斷了他,不客氣隧道:“這話你也信?你覺得我是誰?是當朝宰相嗎?商州刺史與我隔了幾百裡,他不熟諳我,我也不熟諳他,你感覺我一個縣侯他便會給我麵子嗎?”
韓介遊移隧道:“那麼此事……”
韓介感激地施禮:“侯爺宅心仁厚,末將和兄弟們感銘五內,辛苦侯爺了。”
顧青寂然歎了口氣,有氣有力道:“管,既然接了話,我當然要管……”
雖說他是縣侯,但縣侯冇有權柄乾預處所官府事件,而他的另一個官職是左衛中郎將,跟商州刺史府八竿子打不著,也冇有權力乾預刺史府斷案。
“兩個兒子因為參軍而遲誤了畢生大事,鄭家老母想給大兒說門婚事,本來找了鄰村的一名孀婦,本來大兒斷了條腿,娶個孀婦都算是攀附了,孀婦卻有些看不上鄭家,跟媒人說鄭家太窮,她不肯嫁,鄭家老母包管說朝廷還欠大兒的撫卹,若官府發放下來,家裡便算好過了,成果冇想到官府竟然不認賬,鄭家老母實在忍不下去,便雇了牛車走了幾十裡來到商州,在刺史府門前鳴興告狀……”
顧青抿緊了唇,神采愈見丟臉。
顧青垂垂明白了甚麼,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是縣衙發的撫卹出了題目?”
“商州刺史府司馬周文信,拜見青城縣侯顧郎將。”
你纔多大年紀,竟然與阿誰斷了腿的殘廢是“多大哥友”,還“存亡之交”,少年郎編瞎話都不打草稿,這類大話都能說出來,是在欺侮堂堂刺史的智商麼?
韓介歎道:“本來是忍下了,他曉得民不與官鬥的事理,隻是家中獨一兩畝薄田,弟弟在左衛當差也冇有多少餉錢,一家生存難覓,鄭簡忍下了這口氣,但他的寡母卻忍不下去……”
顧青托腮瞻仰夜空繁星,幽幽隧道:“侯爺不辛苦,侯爺隻是命苦……”
很明顯,這傢夥背後有人,並且不是普通人。
顧青哈哈一笑,道:“顧某有個朋友,昨日傳聞被商州刺史拿了,心急之下趕來商州扣問一番,若我那位朋友果然犯了國法,顧某毫不偏袒,邢刺史按律懲辦便是,可我那位朋友是個誠懇人,顧某實在很難信賴他有膽量犯國法,因而心中不免思疑刺史府是否拿錯了人?此事恐怕是上麵的屬官所為,刺史應當不知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