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事已至此,冇需求擔憂了,既然做了,便做得乾脆判定一些,大丈夫行事不成瞻前顧後,做完了這件事,我們再悄悄地等待了局便是。”顧青睞睛冇展開,語氣卻非常安靜。
顧青收回了瞻仰天空的目光,眼神平視邢深,輕聲道:“洛南錢縣令已招認了,邢刺史撈錢的手腕令人敬佩……你貪墨多少錢我不管,我隻問你,鄭簡之死是否你下的令?”
“一年才收他多少銀錢,費事倒是一樁接一樁……青城縣侯顧青,不就是貴妃娘娘非常寵嬖的阿誰少年郎君麼?他吃錯了甚麼藥跑到商州肇事去了?”
韓介一臉憂心腸道:“侯爺,徹夜逼供錢縣令,我們隻怕闖下大禍了……”
虢國夫人愈發不耐煩,冷冷道:“邢深這個冇用的東西!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若非看在當年那段露水之歡的份上……哼!”
“奴婢奉旨前來,恰是為了召顧縣侯回長安,並代陛下怒斥邢深幾句話,眼下這……這可如何是好!”
離邢深另有三步時,門外倉促跑來一名親衛,嚴峻隧道:“侯爺,內裡來了一名寺人,是從長安興慶宮來的,傳聞奉了陛下的詔命……”
邢深驚懼的目光緩慢閃動一下,道:“鄭簡是在獄中他殺,與本官無關!”
顧青背對大門坐在石階上,神情安靜地打量著邢深,嘴角垂垂勾起一抹淺笑。
邢深不敢置信地看著漸漸走近的顧青,色厲內荏道:“顧青,你敢殺我?”
充滿殺氣的笑容令邢深顫栗起來,身子節製不住地顫栗,被中間的親衛用力按住。
韓介驚道:“侯爺莫非要……”
丫環低頭低聲道:“邢刺史派來的人說,顧青在商州鄙視刺史,邢刺史將夫人的名號說了出來,顧青仍不包涵麵,說要一查到底,邢刺史還說,顧青領親衛去了洛南縣,已快查出端倪了,求夫人相救。”
左思右想,終償還是要保住邢深。且不說當年的露水舊情,隻說邢深每年給她府上貢獻的銀錢和各種奇珍奇寶便不是一筆小數,邢深若被罷官,今後少了商州的進項,對餬口奢糜破鈔龐大的虢國夫人府來講,也是一個不小的喪失。
邢深墮入深深的驚駭中,神采慘白睜大了眼,顫聲道:“顧青,你要何為?想過你的了局嗎?”
百名親衛紛繁上馬,順手拔刀出鞘,列隊向前踏步。
邢深皺眉:“顧青去洛南縣何為?”
“喝了那麼多兵血,還殺了人,罪孽若如此等閒便抹除,天道未免太不公了,鄭向和他的母親還在看著我,我若等閒放過邢深,怎對得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