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王聘插嘴道:“是啊。要說給阿昌報仇,我們把那楊通給撤除了,也算對得起阿昌了,固然那楊通不是死在我們幾個手中……我感覺吧,差未幾了。”
“綠林義兵?”馬蓋皺了皺眉:“那是甚麼?”
“唔。”石原神采凝重地點了點頭,正色說道:“倘若來歲叛軍果然策動大範圍的反攻,到時候不但是我昆陽的禍事,更是全天下的禍事……”
他當即就忍不住笑了一聲。
這個動靜傳到縣內後,昆陽百姓為之雀躍。
“……經駐濟南將軍章靖所奏,確認南陽郡魯陽縣鄉侯趙璟一門與叛軍並無勾搭一事,疑似被奸人所害、並遭殺人滅口,特此規複魯陽趙氏一門其鄉侯爵位,其當年統統房屋、地步、家財,著魯陽縣一併償還,不得剝削。鑒魯陽趙氏絕嗣無後,許其分炊‘臨漳趙氏’二子趙炳過繼魯陽房,擔當爵位,傳承香火。……”
“我有這個預感。”石原沉著臉說道。
聽到這話,陳貴嘿嘿笑道:“能給我們幾個也弄個捕頭鐺鐺麼?”
在略一思忖後,他低聲說道:“石原,此事過分於凶惡了,何況,縣裡當務之急也並非肅除黑虎賊,而是做好籌辦應對來年叛軍的大範圍反攻……”
看著三位兄弟那有些難以開口的神采,石原心中一沉,悶聲問道:“看來……你們先籌議過了?你們如何籌算?”
說罷,他皺著眉頭思忖了半晌,對三位兄弟道:“兄弟一場,你們想分開昆陽去他處發財,我不攔你們,不過我決定留在昆陽,助馬縣尉打掃黑虎賊。……你們也曉得,現在連縣衙裡都有被黑虎賊拉攏的內應,乃至於,有幾個堂而皇之地插手了兄弟會,就隻剩下楊敢他們幾個還在撐著,我也不是說我有多本事,但我真怕我走以後,縣衙的那些弟兄一個個地被黑虎賊勒迫、屈就,到最後,恐怕就連馬縣尉都不能……獨善其身。”
陳才、馬弘、張奉三人,皆是黑虎賊的頭子,至於馬蓋,臨時算半個吧。
很久,許柏摸著下頜正色說道:“如許的話,彷彿王聘這發起……確有幾分可行性。我們想出掉那周虎,最起碼得曉得他長甚麼模樣吧?”
『成心機的事?』
能夠是看出了石原的難堪,陳貴笑著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憑我們幾個的本領,還不能在縣衙裡混出頭來麼?”
“而兄弟會,現現在在城內更加根深蒂固了……”看了一眼石原,陳貴亦插嘴道:“這群賊子很曉得拉攏民氣,比如說阿誰甚麼‘兄弟貸’,隻如果兄弟會的人,倘若家中碰到急事時,都能夠找兄弟會借一筆錢,過後除了償還本金,隻需了償分外極少的息錢,比向本地其他有錢人家借債劃算多了……隔壁的孫大、孫二,我本來與他兄弟倆挺談得來,兄弟倆本來對那兄弟會也抱持戒心,前一陣子兄弟倆的老母親沉痾,兄弟倆本來籌辦賣田,後經人勸說,插手了兄弟會,向兄弟會借了一筆錢,現現在,這兄弟倆到處說兄弟會的好,跟我也不如何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