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_第1章 朝花夕拾 (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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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人們當共同之前,也很有些手續,新的是寫情書,少則一束,多則一捆;舊的是甚麼“問名”“納采”,叩首作揖,客歲海昌蔣氏在北京停止婚禮,拜來拜去,就實足拜了三天,還印有一本紅麵子的《婚禮節文》,《序論》裡大發群情道:“平心論之,既名為禮,當必沉重。專圖簡易,何用禮為?……但是世之有誌於禮者,能夠興矣!不成退居於禮所不下之庶人矣!”但是我毫不活力,這是因為不必我參加;是以也可見我的仇貓,來由實在簡簡樸單,隻為了它們在我的耳朵邊儘嚷的原因。人們的各種禮式,局外人能夠不見不聞,我就滿不管,但如果當我正要看書或睡覺的時候,有人來勒令朗讀情書,作陪作揖,那是為侵占起見,還要用長竹竿來抵抗的。另有,平素不大來往的人,忽而寄給我一個紅帖子,上麵印著“為舍妹出閣”,“小兒完姻”,“敬請觀禮”或“闔第光臨”這些含有“凶險的表示”的句子,使我不費錢便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的,我也不非常歡暢。

廣州的氣候熱得真早,落日從西窗射入,逼得人隻能勉強穿一件單衣。書桌上的一盆“水橫枝”,是我先前冇有見過的:就是一段樹,隻要浸在水中,枝葉便翠綠得敬愛。看看綠葉,編編舊稿,總算也在做一點事。做著這等事,真是雖生之日,猶死之年,很能夠驅除酷熱的。

老鼠的大敵實在並不是貓。春後,你聽到它“咋!咋咋咋咋!”地叫著,大師稱為“老鼠數銅錢”的,便曉得它的可駭的屠伯已經光臨了。這聲音是表示絕望的驚駭的,固然遇見貓,還不至於如許叫。貓天然也可駭,但老鼠隻要竄進一個小洞去,它也就何如不得,逃命的機遇還很多。獨占那可駭的屠伯――蛇,身材是頎長的,圓徑和鼠子差未幾,凡鼠子能到的處所,它也能到,追逐的時候也格外長,並且萬難倖免,當“數錢”的時候,大抵是已經冇有第二步體例的了。

狗・貓・鼠

自從那固執的奧國粹者弗羅特(S.Freud)倡導了精力闡發說――Psychoanalysis,傳聞章士釗先生是譯作“心解”的,固然簡古,但是實在難明得很――以來,我們的名流名傳授也很有模糊約約,檢來利用的了,這些事便不免又要歸宿到性慾上去。打狗的事我不管,至於我的打貓,卻隻因為它們嚷嚷,彆的並無歹意,我自傲我的妒忌心還冇有這麼廣博,當現下“動輒獲咎”之秋,這是不成不預先聲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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