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_第10章 故事新編 (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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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一次,按例的半空中要簌簌的發響,愈響愈短長,飛車看得清楚了,車上插一張旗,畫著一個黃圓圈在發光芒。離地五尺,就掛下幾隻籃子來,彆人可不曉得內裡裝的是甚麼,隻聽得高低在發言:

註釋:

本書收作者一九二二年至一九三五年所作小說八篇。一九三六年一月由上海文明餬口出版社初版,列為巴金所編的《文學叢刊》之一。

“人內裡,是有叫作阿禹的,”鄉間人說。“何況‘禹’也不是蟲,這是我們鄉間人的簡筆字,老爺們都寫作‘禺’,(12)是大猴子……”

“那麼,他的名字弄錯了,他大抵不叫‘鯀’,他的名字應當叫‘人’!至於禹,那可必然是一條蟲,我有很多證據,能夠證明他的烏有,叫大師來公斷……”

“這這些些都是費話,”又一個學者吃吃的說,立即把鼻尖脹得通紅。“你們是受了謊言的騙的。實在並冇有所謂禹,‘禹’是一條蟲,蟲蟲會治水的嗎?我看鯀也冇有的,‘鯀’是一條魚,魚魚會治水水水的嗎?”他說到這裡,把兩腳一蹬,顯得非常用勁。

(5)廈門的石屋指作者在廈門大學任教時居住的“集美樓”。 (1)

第一篇《補天》——本來題作《不周山》——還是一九二二年的夏季寫成的。當時的定見,是想從當代和當代都采納題材,來做短篇小說,《不周山》便是取了“女媧煉石補天”的神話,脫手試作的第一篇。起首,是很當真的,固然也不過取了茀羅特說(1),來解釋締造——人和文學的——的緣起。不記得如何一來,半途停了筆,去看日報了,不幸正瞥見了誰——現在健忘了名字——的對於汪靜之君的《蕙的風》的攻訐,他說要含淚要求,請青年不要再寫如許的筆墨。(2)這不幸的凶險使我感到風趣,當再寫小說時,就不管如何,止不住有一個古衣冠的小丈夫,在女媧的兩腿之間呈現了。這就是從當真墮入了世故的開端。世故是創作的大敵,我對於本身很不滿。

現在才總算編成了一本書。此中也還是速寫居多,不敷稱為“文學概論”之所謂小說。敘事偶然也有一點舊書上的按照,偶然卻不過信口開河。並且因為本身的對於前人,不及對於古人的誠敬,以是仍不免時有世故之處。過了十三年,仍然並無長進,看起來真也是“不過《不周山》之流”;不過並冇有將前人寫得更死,卻或許臨時另有存在的餘地的罷。

“O.K!”一個不拿拄杖的學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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