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一臉生無可戀,我拍了拍他的臉欣喜:“待我出來,和你一同看。”
我咬了唇不知如何辯駁他,俄然感覺有些懊喪,彼時是惡劣了些,司命殿裡不過兩三個仙子仙童,竟冇一個與我交好,月下老兒那一窩子被我玩弄得委實慘了些,大抵也盼著我不要歸去。
我衝他和藹地笑了一笑:“月老活了幾千歲,畢竟要比館梨懂事些。”
我咬了咬牙,躲得了月朔躲不過十五,便應了同他去麵見天帝,妄圖著坦白從寬,罰我挖百年的草也是能夠胡亂接管的。
我瞧著司命的臉又黑了幾分,他手裡拽著的月老嘴角也抽了一抽,心中暗道不好,捏了個決兒便要往出衝。司命順手將月老往地下一扔,穩穩的堵在我身前,眉頭微皺。我這百年來從未見他如許失態,司命向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料得他定是非常氣惱,心中更加慌神。化作拂塵從他身邊穿過順手將簿子扔出殿外,眼瞧著它直直墜下雲頭。
我嚇得直縮脖子,眼看著天帝拍壞了六根柱子:“生性惡劣,難以教養,本帝恨不得將你變成話本子從這裡扔下去。”
我不睬他,捏了覺就要隨司命下去,實在我也真真曉得本日裡闖了了不得的大禍,天界的東西誤入凡塵,便都有了靈性,現在它得了自在,必是難以尋得,不曉得要生出甚麼亂子來。
我又歎了口氣:“虧你比我多活了這很多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月下老兒一臉的痛心疾首,他與司命向來不大仇家,本日裡卻向著他說話:“雲間雲間,你這下可闖了大禍,你甚麼時候見著司命對小老兒我這麼下毒手?”
彼時我若曉得三清宮的靜沅往人界丟了果核化作桃花精引發三界的一場情仇,被天帝罰在崑崙山下挖了三百年的草,我是不管如何也不會將它扔出去的。
天帝不出所料抖動手指著我大怒:“你,你,你竟好大的膽量,偷東西不說,還去違背天規?”
我冷哼了一聲:“六十五日前說我調戲你殿裡的館梨,四十八日前說我在蓮池打滾,十九日前說我偷偷看你沐浴,如何?本日裡換了副皮郛要看我的笑話?”
“本日這事究竟是你隨我去見天帝,還是等著天帝來尋你?”
我心下一凜,懺悔倒是再不能夠。司命站在我身邊,卻未曾看我,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他低頭看我,廣袖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你不必如許,我向來公私清楚,你在司命殿七百年委實惡劣,怪不得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