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到時,雲甄夫人正歪在榻上小憩,一旁的矮幾上擱著她的碧玉煙桿,一匣子菸絲敞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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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盛產花木,花匠浩繁,而裴家是這門行當裡的其中俊彥,各種世人聞所未聞的奇花異草,多數是裴家人所培養的。
她就這麼癱坐在地上,披頭披髮,鞋子也掉了一隻在中間,連揉腿的力量也冇有,隻要鼻子酸了又酸,眼眶紅了又紅,變得熱辣辣的,有甚麼東西撲簌簌落了下來。
若生聞言不由奇特起來:“是山躑躅?”
臉上濕漉漉的,像淋了雨。
竇媽媽看著,內心一驚,不曉得她摔的要緊不要緊,當即要喊人,卻不防若生這時俄然停下腳步,轉過臉來麵向她,口氣淡淡,像是嘮家常般叮嚀道:“勞媽媽打發小我去外頭知會一聲綠蕉,讓她回桂花苑去清算幾身衣裳送過來,打從今兒個起,我就住下了。”
竇媽媽悄悄“噯”了一聲,勸道:“夫人已有發覺,女人莫要擔憂。”
山躑躅彆名杜鵑,花色紅粉或白為常見,像如許的黃色花朵,她倒是向來未曾見到過,並且這花生得彷彿也不像是山躑躅。
聽到這裡,竇媽媽本來的安閒冇了,聲音裡也多了兩分焦心和無法:“女人聰明,那裡需求奴婢多言。”微微一頓。她歎了口氣,“不過這躑躅花,倒不是出自平州裴氏之手,而是東夷之物。”
可若生如何能不擔憂?
若生往邊上挪了一小步,揣摩著“躑躅花”三字,眼裡垂垂有了蒼茫之色。但是竇媽媽剛要走,她俄然神采大變,高出一步伸長了手臂攔住竇媽媽,急聲發問:“這花是不是出自平州裴氏之手?”
若生撲進她懷裡,點頭再點頭。
雖說玉寅兄弟二人幼年時,裴家便毀了,那些花草天然也再不複昔日盛景,但是若生在平州碰到的梅姨娘,卻仍舊種得一手好花,難保玉寅兄弟就不會。他們又是曾經進過千重園的,現在竇媽媽俄然捧著躑躅花呈現,她怎能不起狐疑?
前一世她隻感覺姑姑脾氣大變,涓滴未曾留意她緣何如此,厥後她的心機越飄越遠,比及收回來,姑姑已是病入膏肓之人。
“哦?既是藥,那這花豈不是冇有不鐺鐺的處所了?”若生傳聞躑躅花是一味藥,微微蹙著的眉頭冇有伸展。反而蹙得更緊了。少女眉間的川字,深得像是刀刻普通,明示著她內心的不安。
竇媽媽道:“據聞此花隻善於東夷地界,大胤境內恐怕就是同東夷相鄰之處。也尋不出幾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