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爺的話，夫人冇有申明。”來人低垂著腦袋，恭聲回道。

他一時候也不敢必定，雲甄夫人喚了他前去，是為了鶯歌母子的事，還是為了林氏的事，又或者是林老夫人又來同她說了甚麼話……但是即便他冒死想要將另一個動機按捺下去，阿誰不詳的動機，還是不斷地冒上來。

那口氣，歎得那樣深，那樣幽長，像是將她這輩子的憂愁都歎在了裡頭。

雲甄夫人望著身邊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青色煙霧，冷冷地笑了一聲，似挖苦般道：“如何？冇有了？”

“阿姐……”連四爺不敢再說下去了。

雲甄夫人道：“難為你還記得。”

這類時候，拿連二爺當話頭來減緩氛圍，不算太好的由頭。卻也委實不壞。

連四爺神采微變，隻得再道：“我亦不該聽任林氏回孃家，惹得嶽母派人來叨擾阿姐你……”

她冷眼看著他，道：“分炊吧。”(未完待續)

雲甄夫人還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聲音卻並不冷，帶著些許慵懶，跟她慣有的沙啞，仿若漫不經心，緩緩道：“你做錯了甚麼事？”

連四爺當然不敢說是。

他再三分辯，一麵絞儘腦汁想著要如何將雲甄夫人對付疇昔，將事情儘數推辭到段承宗身上，為本身營建一個無辜被騙被騙的形象。

他麵色驚變，當即說：“阿姐，我如何會不記得呢？！”

但近些日子產生的事，件件都叫他始料不及，這一回又如何會分歧。

但是當他真走進了千重園，那些本來已經在貳內心頭過了千百遍的話，俄然間就都說不出來了。

“你當然會不記得！”雲甄夫人聞言，倒是笑意一收，大發雷霆，“你心中若另有一分記得父親，記得連家，你就不會做出如許的事來！”

可他還未想出個以是然來，雲甄夫人便先幽幽歎了一口氣。

雲甄夫人卻並不消他多說，事已至此，她另有甚麼不能夠明白的。

連家幾位兄弟姐妹裡。連二爺最得雲甄夫人偏疼，平素乾係則同他最要好。

連四爺低垂著眼睛，腰桿保持著筆挺的姿勢，聲音沉痛隧道：“我不該在林氏將鶯歌驅出府邸後，又悄悄將她收在了外頭……”

她仍然不說一個字。

他頓時大急，背上盜汗愈發密佈，也不敢再率先開口。隻順手抓起一旁紅木小幾上的茶盞來，靠近嘴邊就要喝。

他活了這麼多年，也還是頭一回見她擺出如許的姿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