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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淺而寡淡的笑意,卻像斑斕花叢間的一抹翠色,奪目非常。
持續走過一扇高大黑金石屏,一向走在她前頭的連二爺就撒腿跑了疇昔,大聲叫著“阿姐”。
數到第五個,那人霍然朝她看了過來。
若生悄悄垂在身側的手,冷得像塊冰。
連二爺撇撇嘴:“阿姐說應了人就不能等閒懺悔,我是好孩子,怎能說話不作數?”言罷,他看一眼若生,拔腳就要往外去。若生卻考慮著,是否該叫上繼母朱氏一併前去。雖說姑姑隻是父親的平輩姐姐,但祖父母去的早,姑姑便是長姐如母,又兼身份尊崇,她遠行返來,在家的幾位叔伯嬸孃這會隻怕都已迎疇昔候著了。
簇擁在美人榻四周的,是一群年約十七八的少年郎,裡頭年事最大的,恐怕也未有超越二十三的。
朱氏發覺,不動聲色地掉隊兩步,等若生跟上,便悄悄扶了她一把。
他端倪生得磊落,這般端著架式一開口,倒還真被他擺出兩分莊嚴來。
一件大擺寬袖的淡青色上衣,一條千綴百褶的金花紅裙,堆出了一個活色生香的貴婦人。
千重園裡專門侍弄這些的,卻並非平常丫環婆子。
“如何使不得?你小時候都是我給穿的!”連二爺抬開端來,義正辭嚴隧道。
如是想著,若生便輕聲叮嚀起了金嬤嬤:“使小我去請太太來,我們一道去。”
眼下還隻是初春,滴水成冰的氣候剛疇昔,千重園裡大片的蜀葵都還處在殘落枯萎的模樣,遙眺望去,一片清寥寂落劈麵而來。一群人在園中小徑間穿行,踩著腳底下錯落有致的鵝卵石,打頭的連二爺走得又急又快,若生便垂垂有些跟不上父親的腳步。
略酬酢了兩句,竇媽媽對朱氏也是客客氣氣的。
連二爺拽了若生就要走,連鞋也顧不得穿好,一角襪子被他拖在了地上。偏若生一個不慎,筆挺踩了上去,父女倆踉蹌著撞到一塊,差點就都摔了下去。若生嚇出一身汗來,趕快扶著炕沿站穩,又拉住父親的手腕不讓他動:“這還未進二門呢,您彆急,先將靴子穿好了再走!”
“已進正門了。”隔著繡福祿壽喜紋的豐富門簾子,小丫環的話音後尾跟著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若生雖是二房的獨女,但她大伯父膝下也有兩位令媛,是以她行三,府裡皆稱一聲三女人。
隨即,便有低低的婦人聲音笑著響起。
長廊絕頂,早有穿著整齊的婆子領著人倉促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