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容沉吟很久，垂眸，有些怠倦道：“好。”

聞言，藺荀目光驀地沉暗，似深水幽幽，極黑極暗。

阿嫵斂眸，手緊了緊，心中已做足了對付的籌辦，熟料肩上突然一重，他順勢將她扶起，點頭道：“很好。”

厥後，他們家逢變故，姊弟分離數年。

方纔藺荀暴露那般溫和神情，藺容竟模糊瞧見了幾分他少年時的剪影，心下龐大至極。

藺容默了很久，她麵有難色，“那……阿瑤那邊該如何是好？我已然去了信……”

這還是她嫁他來，第一次在他跟前自稱‘妾’。

“這……這，此事為何從未聽你提及過？”

藺荀眸光微暗，頗感不測，本來欲邁出的步子愣住，等候她主動靠近。

阿嫵大風雅方的點頭承認，“是，暗裡裡，裴氏如何嚼人舌根都與我無關。可本日她以下犯上，不但對我言語無狀，更是編排起了夫主你來，妾身為主母，自該管束於她。隻是，”她頓了頓，以退為進，“妾情急之下失了分寸，用杯子傷了她，這一點的確是我不對”

阿嫵隻手托著腮，單獨倚坐在窗邊，她眼神微蒙，眉間微蹙，似如有所思。

“阿姊，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充足明白了。”

藺荀忽而輕哼一聲，意味難懂。

藺荀微掀薄唇，神采挖苦，點頭道：“不，莫說是這爵位，怕是你我姊弟二人在此處說話的機遇也冇有。”

她與他再見時, 他與影象裡阿誰小郞已然完整不一樣了。

藺容見他神采不好，心中猜想大略是勾起他甚麼不好的回想，忙閉唇。

以她現在的處境，如果稍有言行不當，更是會狠狠地被人揪住錯處拿捏。

她與他再見時，他與影象裡阿誰小郞已然完整不一樣了。

他又近前了幾步，這下阿嫵似有所感，眼風觸及他時，神采微變，本來寂靜的麵上多了幾分侷促不安。

藺容曉得，一向一來，藺荀都將這些事情歸咎在他的身上，非常自責。

“何況論品級，你貴為翁主，論身份，你為府中女君，那裴氏不過一小小賤妾，她既對你出言不遜，你身為吾妻，打了她又如何？”竟是非常理所該當的語氣。

阿嫵愣住，很好？

藺容沉吟很久，垂眸，有些怠倦道：“好。”

“這……這，此事為何從未聽你提及過？”

五年前洛陽街頭被人毆打之事，比起當年在臨淮王府上那些日子時所蒙受的屈辱，壓根不算甚麼。

不管是她被迫嫁給劉令，還是當年藺久在高陽為高措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