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得恰好,先帶阿嫵去換身衣裙,旁人辦事,自比不得你穩妥。”轉而又對阿嫵道:“至於三娘她們,待你換了衣裙再見也不遲。”
阿嫵這一跤摔得委實不輕,手肘和膝蓋都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可導致他跌倒的禍首禍首乃是當明天子,他方纔也已道歉,且他不過一個八歲的孩子,她如何能同她計算?
這洛陽宮對於平凡人來講,或許彎彎繞繞,好像迷宮。
劉矩先是嚇了一跳,而後想起盧太後先前對他的叮嚀,有些煩躁地攏起了眉。
她冇有弟妹,故而曾經在照顧劉矩的時候也非常儘了一番至心,因著少時這段經曆,阿嫵對他是生不出甚麼惡感的。
“阿嫗。”
言落, 盧太後不動聲色的拿眼角餘光去瞧她。
盧太前麵色與方纔無二,可阿嫵卻感覺她好似俄然換了一張臉麵,模糊當中,好似有甚麼與方纔分歧了。
盧太後神采有些生硬,卻還是忍不住再次摸索,她伸手掐下枝頭盛放的花兒,喃喃道:“阿嫵,你瞧這花開的多嬌多美,此花本該長在南邊,現在被移栽至了此處,大要瞧著的確非常風景,可即便被種在了禦花圃,終歸不是生在該長的處所,是活不長的。”
以劉嫵昔日的行事風格,若說那三名姬妾是她爭強鬥狠趕出府門的她倒是信賴。
阿嫵點頭“無礙,不過是摔了一跤,當不得甚麼大事。”
阿嫵笑笑,以手拂過花瓣,“太後孃娘多慮,我瞧著這花生得尚好,且宮裡有專門的匠人日日顧問,並不需移植,如果挪至他處也可生得極好。”
但於阿嫵而言,卻並不陌生。
阿嫵故作未懂盧太後的弦外之音, “阿嫵多謝太跋文掛。”她用心暴露幾分近似羞赧的笑意,“先前我的確是有些不肯,但現在我既為人婦,便要從一而終。結婚以後,燕侯待我尚可,阿嫵對現在的餬口甚是對勁,太後不必擔憂。”
“如果陛下大權在握,你何至如此?”她語帶誘哄,似許下重諾, “哀家天然也能為你做主。”
阿嫵這副神情落在盧太後的眼裡變成了啞忍,她心下大喜,語氣裡的疼惜拿捏得極妙,“好孩子, 哀家知你夙來眼高於頂, 此番嫁了燕侯心中自有各式委曲……隻是, 哀家與陛下現在手無實權, 就算故意替你做主,也有力去做。”
阿嫵端莊心全意應對盧太後,並未重視到劉矩忽到了她的身後,正邁步欲走,誰知裙襬被踩中,不由一個踉蹌。
一名婢女,倉促行來,“啟稟太後,三娘子等人聽聞翁主在此,說是好久未見,甚是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