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簡站起家,走到跪著的宋雲寬身邊,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大人不消怕,做好本分就是。告彆。”說完便開門出去了。
“聽過。可夫人和我之間,有何好說呢?”她臉上很淡然。一個是正室,一個是舊戀人,見麵多數都跟仇敵似的。並且正室的爹是參知政事,也就是副相,位高權重。反觀她這箇舊戀人,戔戔商戶女,跟人家真是雲泥之彆了。
“你先坐下吧。”她和藹地說道,“這茶餅是我帶來的北苑貢茶,紹興應當冇有,你嚐嚐看。”
“不忙,不忙。相爺無妨在紹興多留幾日,讓下官儘儘地主之誼。徹夜下官想在泰和樓為您拂塵洗塵,請您賞光,必然要來。”宋雲寬拜道。
宰相還在這兒呢,萬一傳聞他連轄下的良民富賈都庇護不力,他的宦途便堪憂了。更何況他跟夏家的乾係夙來不錯,不然也不會去喝夏謙的喜酒。
竟然是莫秀庭!夏初嵐如何也想不到,會跟這位見麵。
“是啊,一個叫六平的小廝,還在府衙內裡等著呢。大人,您冇事吧?神采看起來很不好。”官差擔憂地說道。他在衙門裡頭也乾了很多年,自這位宋大人走頓時任,還冇見過他這般模樣。
城南夏家不就是紹興的首富麼?官差曉得宋大人一貫正視這些城中的富賈,賦稅可端賴著他們,因而板著臉說道:“你在此處等著。”
宋雲寬被顧行簡看得心虛,汗如雨下。莫非本身又說錯話了?
顧行簡端起茶杯,輕呷了一口,閒談般提及:“吳誌遠是我授意嚴辦的。我能一手汲引他,天然有本領將他拉下來。至於被扳連,也在料想當中。”
“我倒忘了。”莫秀庭笑了笑,叫來侍女叮嚀幾句,那侍女就開門出去了。她持續說道:“你放心,他隻是在彆處喝茶。我擔憂你不肯來見我,纔出此下策。不過你這三叔當真體貼你,一聽到是英國公府來人,便吃緊趕來了。你坐下吧。這位茶博士點茶的技術甚好,能在茶湯之上瞬息變幻出多種圖樣,可謂一絕。不想看看麼?”
顧行簡意味深長地看著宋雲寬。進奏院管朝中和處所的文書通報,附屬門下省。各省司的邸報通過進奏院下傳處所,凡是隻是報個任免的成果。此次皇上雖停了他的官職,但台諫官上的摺子都被壓在了禦案上。按理說到了宋雲寬這裡,不該該曉得得這般清楚,隻能說進奏院有邸吏泄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