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浴室就傳來了嘩嘩的水聲，白念波用熱水猛衝白瑾的身子，水汽氤氳著滿盈在磚瓦房裡，襯得白瑾一張臉若隱若現，當真是在夢裡普通。白念波眯起眼睛，和著喧鬨的水聲，俄然夢話似的叫他：“哎！”

白念波不屑：“在你眼裡，誰都不算壞。”

那是白念波第一次細心地打量白瑾。

他猛地掐住白瑾的脖子，白瑾一顫，明顯是疼了，但是和多年前一樣，他咬著嘴唇，痛也不肯出聲，隻是再不哭了，一滴眼淚也不流了，也不知是誰讓他成瞭如許。。

啊，如果能永久逗留在阿誰時候就好了。

“不錯。”白瑾歪過甚想了想，笑道：“是墓誌銘，費事哥哥到時幫我刻上。”

說罷伸脫手掠過白念波的臉頰，一晃間指腹上已多了滴淚珠，白念波一呆，倉促地抹了把臉，昂首卻見白瑾安靜地看著他，眼裡竟有憐憫。

白念波甚麼冇經曆過，隻看一眼就都明白了。

“我的弟弟，你這個模樣兒，是在小瞧我嗎？”

白瑾的聲音從牙關溢位來：“白念波，不消勉強讓我恨你。”

白念波說不出話。

白念波聽到這裡，幾近有些崩潰。

白瑾那天穿得很乾淨，白瑤這丫頭從第一天起就警戒得像個刺蝟，隻要白瑾昂首俯視他，神采安靜暖和，胎裡帶的衰弱病，讓他比孿生mm看著都要小一圈，像被他扔在房間角落的那些玩偶。

“那白瑤呢？”白念波俄然問。

白念波“嘁”了一聲，臉卻彆了疇昔：“說得跟遺言似的。”

阿扈咬了咬嘴唇，自始至終冇有看白念波一眼：“從南邊運來的那批西藥，路上翻了車，全燒冇了，司機也冇能活。”

他這個頭號懷疑犯，解釋不出來，也不想解釋，震驚地看了眼阿扈，恰是一副賊喊捉賊的嘴臉。白瑾大鼓雙掌，臉上有讚成之意：“做得標緻，下一步是甚麼？皮貨店？還是我和老顧合股的那家洋行？那家的話，黎先生應當已經……”

白念波眼中燃起一抹亮光，快速又暗下來：“但你不恨我。”

白瑾看著窗外：“甚麼之前今後的，你和阿瑤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聽不懂。”

白瑾彷彿是放空了幾秒，半晌，笑著對白念波道：“我的哥哥，你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啊。”

“阿瑤？”白瑾神采變得和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