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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墜地刹時，九嶷山方向傳來龍吟。郭凱航浮泛的眼眶裡長出金鱗，視野中閃現出千裡以外的氣象——清虛門七十二峰正在崩塌，每座峰底都伸出青銅鎖鏈，鎖著半截龍屍。

越靈甫的殘魂附在桃樹上，金符化作漫天流火："清虛門丹房裡藏著三百童屍，每具心口都刻著鎖龍咒。"

"那天命可曾說過——"郭凱航俄然捏碎血玉，碎片化作利刃刺向老者，"你們偷了郭家血脈？"

郭凱航抬手截斷話音，掌心血玉出現微光："蘇長老無妨先解釋，為何每代掌門都生著龍紋胎記？"

郭凱航的逆鱗俄然飛出，斬斷纏在女童頸間的鎖魂鏈："當年是我求你替我試藥。"

新任掌門俄然大笑，道袍寸寸碎裂，暴露充滿龍鱗的身軀："既然都曉得了......"他張口吐出黑霧，霧中閃現郭凱航八歲時的模樣，"本座便送你們去陪藥人村亡魂！"

東風拂過廢墟時，新任清虛掌門的法駕自北而來。郭凱航回身走入深潭，龍鱗在陽光下出現波紋。潭底傳來鎖鏈斷裂聲，三百童魂的抽泣終究化作清風。

"鎖魂陣的陣眼向來不在九嶷山。"現世蘇瑤俄然嘔出黑血，血珠落地化作金色蠱蟲，"在你八歲吞下的桂花糕裡。"

郭凱航的逆鱗俄然暴漲，斬斷纏在龍屍上的鎖鏈。龍吟聲響徹六合時，他聞聲八歲的本身在哭，聞聲阿顏在笑，聞聲蘇瑤最後的那聲感喟。

雲端法駕俄然傾斜，孺子手中玉瓶接連炸裂。老者踏空而下，道袍下襬暴露半截龍尾："蘇氏世代為龍脈容器，這是天命。"

郭凱航爬升入水，龍睛穿透萬丈深淵。最深處的水晶棺中，現世蘇瑤正將冰玉劍刺入棺中人的心口："現在，你曉得血髓玉真正的感化了？"

蘇瑤的劍鞘俄然插入空中。以劍為圓心，周遭十丈閃現出青銅陣紋——恰是九嶷山底那座青銅殿的微縮投影。陣眼處擺著個陶土娃娃，心口銀針已經鏽跡斑斑。

"當個活人。"郭凱航捏碎令符，碎片中閃現阿顏的笑容，"奉告蘇瑤，血髓玉我收下了。"

郭凱航的逆鱗俄然離體，在虛空劃出北鬥七星。每顆星位都閃現一具水晶棺，棺中躺著曆代蘇氏掌門的屍身："鎖龍咒反噬的滋味如何？"

"哥哥終究認出來了？"女童睜眼的刹時，全部藥人村遺址開端虛化，"你吃了二十七年的人血饅頭，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