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夫人不悅地瞧了眼陳姨娘:“一會兒如許一會兒又那樣,你到底存的甚麼心機?”
她說著神采肅正起來,對側重嵐沉聲道:“你昨早晨做飯,定然用了那些鍋碗瓢盆,可還記得有把甚麼不當的東西丟出來嗎?”
那小丫環出去以後,有些害怕地瞧了眼晏和,又福身行了個禮,隨即抬眼直直地瞧著陳姨娘:“我們姨娘當初為了討二老爺歡心,曉得二老爺喜好皮膚烏黑的美人,以是特特吃□□想要膚色更白淨些,這胎剛懷上的時候大夫便跟姨娘說,她身子根柢壞了,這胎很難保得住,昨早晨聽到姨娘見紅,奴婢倒是不覺著奇特,隻是獵奇如何攀扯上了何家蜜斯,姨娘這胎本就是保不住的,跟旁人有甚麼乾係?”
晏老夫人一怔,見寧氏說的情真意切,一時也辯白不出到底是真是假。
又道:“昨早晨做飯的時候把我們都趕了出去,也不讓幫手打動手。”
寧氏能屈能伸,這邊又轉向了晏和,麵色儘是懊悔慚愧:“都是伯孃的不是,幾乎讓你受了委曲,伯孃...”
寧氏這才真的慌了起來,她辛苦在晏府運營這麼久,當然捨不得放開這管家之權,忙跪下叩首哭求:“娘如何能這麼說兒媳,兒媳冇日冇夜地管了這麼多年的家,冇有功績還冇有苦勞嗎?這時候被奪了管家權,我另有甚麼臉麵活下去!”
她說完抬起手來拍了拍,幾個廚下的婆子被帶上來,她揚了揚下巴:“廚下的人都在這兒了,娘聽聽她們如何說?”
陳姨娘麵色一慌,又昂首去看寧氏,忙把手縮了歸去,慌亂道:“向來冇有過的事兒,都是這賤婢胡言亂語!”
她正在前麵胡亂揣摩,他在前麵輕飄飄來了句:“邇來府上要來的雜七雜八的人很多,現在城外的溫泉彆院建好了,你跟我去住上幾日。”
寧氏當即轉了歉然模樣,對著晏老夫人欠身道:“是,兒媳年青不懂事,多虧了娘教誨了。”她瞥了眼重嵐,歎口氣道:“兒媳到底掌管家事,出瞭如許大的事兒,也是一時心急,方纔我抽暇去鞠問了廚下的幾個婆子,都說何家女人本身是冇做甚麼,但身邊的幾個丫環婆子都去處鬼祟,是廚下的人瞧見的。”
陳姨娘好似冇聞聲他的話普通,兩眼直直地瞧著那小丫環,衝口道:“你如何...?”話說到一半才覺著不當,倉猝閉上了嘴。
他偏頭笑了笑,幾近就貼在她耳邊:“你當真不會水?”
晏老夫人見她麵色淩厲,皺了皺眉,畢竟是冇說甚麼,當初她護側重嵐,是因為她獲咎的是大房的人,現下這但是她遠親的血脈,須得問個清楚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