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門前大案已經擺好，那毛承祿端坐厥後，第一批五個衝犯軍律的士卒已經被押了出來，齊刷刷跪倒在大案前。

和劉之洋一樣等待在府外的另有很多人，都是各營的參將、遊擊、都司之類的，目標估計和劉之洋差未幾。

這群甲士的領頭者倒是個略顯薄弱的中年男人，鐵兜鍪下的黑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從高高地顴骨直直拉到了下巴上，使得他那八字眉、細縫眼以及深深的法律紋更加凸起，整小我披髮著一股陰鷙的味道。

他這麼一說，倆人頓時就靠近了很多，談得更加熾熱了，那毛有德話裡話外儘是請劉之洋待會兒在掰扯打鬥這事時彆抓著不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劉之洋也有此心，冇口兒地應了下來。

這五個傢夥趁著入夜摸到了流民的營地裡，綁了個小女人到山上淫*樂；折騰了半宿還不算，天明後因擔憂小女人首告，乾脆殺人滅了口。

毛有德笑容更甚，“早傳聞大哥為人敞亮，小弟明天年是見地了……哥哥如果不嫌棄，有甚麼用得上小弟的處所吭一聲就成，火裡火裡去，水裡水裡去，小弟毫不皺一下眉頭！”

他倆正聊著呢，一陣“嘩啦啦”的甲葉撞擊聲由遠而近，很快，一群沉默的甲士從山腳轉了出來，約莫有二十多人，或是挎著腰刀，或是扛著長矛，此中幾位揹著巨弓的矮壯身影更是惹人諦視——那都是歸正的建州女真人。

劉之洋是傳聞過毛有德很多事蹟了，說他豪俠仗義，最喜交友朋友，這倒合了劉之洋的胃口，現在見他客氣，從速拱手回禮道，“毛守備客氣了，俺恰是為了那幾個不成器的傢夥來的，毛守備你這是……？”

劉之洋遠遠站在府門外盯著大纛出了一會兒神，這才把目光轉向了門裡大纛旁黑壓壓跪著的那幫子人——那都是這些天犯了事兒的各營官兵，一大早全被提到了這大纛劣等待發落。

毛有德臉上頓時堆起了笑，拉著劉之洋的手更加熱忱了，“論年齒兄弟要小幾歲，不見外叫一聲劉哥了……不瞞劉哥說，昨晚同貴屬鬨得不鎮靜的，恰是小弟營中的幾個王八蛋……曲解！都是曲解！轉頭事兒平了，俺讓小王八蛋們給大哥您負荊請罪！”

透過大開的府門望出來，卻冇有看到該有的影壁，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旗台，上麵豎著一杆高達數丈、粗如水缸的大纛，明黃底色的旗麵正中心鬥大一個毛字，其上一行小字“欽差平遼便宜行事掛征虜前鋒將軍印總兵官左軍都督府左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