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歇以手撫額……他也明白了儒家巨擘的設法。
如果熊午良一怒之下,斷了書院的供應……那不是垮台了?
憑甚麼說他家是顯學?我家差哪兒了?
書院裡出身楚人的儒學學子,眼神龐大地望向儒家巨擘。
就這?
儒家巨擘傲然一笑:“汝等忘了先聖孟子大師留下的話了嗎?”
……
而曲陽侯,是統統楚人共同的豪傑!
一片沉默當中,儒家巨擘微微一笑,還在持續施壓:“曲陽侯,你若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我當即自刎謝眾!”
就算求死不成,隻要能讓熊午良當場灰溜溜丟個大臉,也是屬於儒學的一段嘉話。
圈套題啊。
熊午良掃了一眼儒學世人,心中還算欣喜——固然儒家宗師們以及他們的親隨門徒們咄咄逼人,但書院裡的儒學門生們卻都保持了沉默。
不過就是對熊午良任用法家非常不滿,藉機抨擊一番……最好能激憤熊午良,讓後者把他給砍了,如此一來,儒家的‘硬骨頭’雋譽就傳遍天下了。
就算熊午良說出‘某某學派是顯學’如許的話,且能說出一番見地……也會讓其他統統人都不平氣,將會獲咎在坐統統其他學派。
說不定就會引得其他眾宗師群起而攻之——
現在站穩了腳根……反倒攆起我這個仆人來了?
然後儒學的雋譽,就會鼓吹天下——本日之事,將會成為孟子與齊宣王那番闡述以後的另一篇嘉話。
儒家巨擘,好生無恥!
黃歇怒了,猛地一拍桌案:“儒家巨擘,你過分了!”
竟然真要頒發一番演講!
黃歇也低聲勸道:“曲陽侯,何必與這冬烘普通見地?論耍嘴皮子,他們是妙手……不成與之辯論,使豎子成名也。”
隻是……你儒家倒是撈足了好處,如何就不替供你們吃住的書院考慮考慮?
……
踏馬的,這幫酸冬烘生真是白眼狼啊!
儒家巨擘嘲笑起來。
熊午良真想嘯啊!
“若再妄言,本山長就將統統儒學宗師逐出版院!”
“究竟哪家,纔是顯學?”
我踏馬堂堂一個曲陽侯,若真向儒學報歉、承認儒學是顯學——充足你們大書特書、大肆吹揚一千年了!
當初稷放學宮被燕軍攻破,你們流浪失所的時候……是本侯出錢著力,讓你們在曲陽書院無憂無慮地持續治學。
儒家巨擘很不客氣地插了一句:“君侯,這裡不是朝堂,和稀泥可不是做學問應有的態度——”
眾學子鴉雀無聲……就連身在儒學的書院門生們也都皺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