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醞釀了半晌,彷彿在想應當說些甚麼……最後卻隻是簡樸地說了一句:“祭拜英魂!”
芍虎等人嚴厲起來,齊刷刷拱手:“謹遵主君之命。”
當時而高亢、時而委宛的招魂聲……現在聽起來竟然莫名地能從中感遭到哀痛的情感。
“靈魂返來兮,護我國土!”
咚!
……
這如果把這幾個貨餵飽,熊午良的手都得烤冒煙兒了!
頓時要烤好了,卻聽內裡傳來腳步聲……武賁探頭出去,先是一怔,然後笑道:“君侯,真是好興趣啊!”
熊午良雙眼微眯,看著石工揮動東西,在龐大的石碑上刻下的龍飛鳳舞的大字,最後輕聲歎道:“其間事畢,也該班師了……”
站在高台上望下去,七千雄渾的鐵血之師彷彿構成了一片鋼鐵的叢林——精鐵甲冑反射著太陽的亮光,一派嚴肅厲穆的凜然氣象。
召滑彷彿看出了熊午良的可惜,輕笑一聲道:“主君以精兵奇襲,逼迫鹹陽低頭服軟……曲陽新軍的威名,已經傳遍天下也。”
召滑固然是文人,但也長了一個少見的大肚皮。
石工用鑿子,一點點刻下了‘國殤’兩個大字。
看著麵前幾個親信期盼的目光,熊午良還是歎了口氣,黑著臉道:“最後再烤三十串,下不為例。”
七千柄長戈砸在春日的凍土上,收回沉雄的聲音,彷彿大地都在顫抖。
“這大墓,末將定會年年派人灑掃祭拜!”
熊午良很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邁開步子,走到了高台之上……鐘華緊緊跟在他的前麵。
有的新軍士卒曾有家人隨熊威戰死在第一次丹陽大戰當中,現在一邊用長戈敲擊著空中,一邊淚流滿麵。
鐘華、芍虎及小黑三人都樂開了花,召滑固然稍顯矜持,卻也暴露了淺笑。
武賁疏忽彆的四人幽怨的目光,嘿嘿笑著坐了過來,很有眼力見兒地接過了熊午良手裡的肉串,學著後者的模樣翻動起來……
“過來坐吧。”
“戰死的軍士如有後代,還能送去曲陽書院讀書,今後充作官吏……這但是以往的農戶人用命都換不來的好差事。”
咚!
……
祭拜大典到了序幕,熊午良喚來武賁,叮嚀一句:“武賁將軍,既然大王命你為武關守將,那本侯有一事要拜托於你……”
讓將士們長眠在這片他們曾用生命保衛的這片地盤上,與存亡同袍們埋在一起……若英魂有知,也當含笑地府。
熊午良昂首一看,不測笑道:“武賁?你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