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瓔“嗯”了聲,點點頭一副非常讚美的模樣:“衛王這個主張聽起來不錯,既可自保,又可一舉拿下國中死敵。本宮倒情願與你如許的聰明人交個朋友。”
“臣癡頑,請長公主明示。”
薛瓔笑笑:“那衛王便入宮去吧,恐怕得先受點委曲了。”
他竭力平靜下來,站直了看向薛瓔,一瞬想了個通透。本來當初是有人企圖謀刺長公主,而長公主則假裝了身份,借他之力遁藏殺手。
既然如此,她必然曉得,真凶不是他。
衛冶一愣,一頭霧水隧道:“長公主若喜好,臣可差人將它送去您那兒,或打一張一模一樣的給您。”
衛冶髯毛一抖,驚奇不定地轉頭看了眼正彎身揖禮的兒子,又聽薛瓔說:“不必多禮,我與你父親有事相商,你先下去吧。”
衛冶此前入都上貢,現下尚未返國,也居於此。半晌後,便與兒子一道急倉促迎了出來。
衛冶說“是”,伸手朝外一引:“臣先送長公主出府。”
聽出她話裡相幫之意,衛冶背上頓時淋淋漓漓下了層盜汗,長歎一口氣,鬆下心絃,將頭埋得更低:“謝長公主恩情。”
衛冶忙顫巍巍地點頭:“勞長公主體貼,臣無事。”
聽他答允下來,薛瓔“嗯”一聲回身往外,表示他跟上,走了幾步又俄然轉頭, 將他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
如此練完高高一摞木簡後,本來的功底便閃現出來,落筆入木三分不說,一撇一捺側鋒鋒利,筆勢更是矯若遊龍。
他底氣漸足,坐在薛瓔仇家,漸漸挺直了脊梁。
她便取了幾片木簡,跟一旁孫杏兒說:“磨墨。”
當初這事不知如何就在長安城裡傳開了去,乃至誰家孩子高燒,都要去采幾株賴蒿來驅驅邪。
想到這裡,薛瓔回過神,恰聽魏嘗說“寫好了”。她垂眼看了看他遞來的木簡。平心而論,下筆遒勁,落墨淋漓,相稱都雅。
他記得,他在來之前一年做足了籌辦,為免被後代當搗蛋物,已將與本身及薛瓔相乾的物件十足燒燬,特彆倆人的畫像。
但是下一瞬,他那股歡暢勁便微微一滯,因聞聲薛瓔向外道:“去衛府。”
魏嘗因不熟諳字形,第一遍純粹是塗畫,本身也覺歪傾斜斜,抬眼看看麵露笑意的薛瓔,又換了片木簡,再寫了一遍。
衛冶忙點頭道:“是,是……長公主冇那麼說,是臣的主張。”
她提筆蘸墨,問:“學甚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