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_第293章 難挽天河(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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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王公公恕鄙人無知。我隻知天理昭昭,善惡有報,不管身居高位,還是身處輕賤,做過的事情,永久不能被袒護。”黃梓瑕目光果斷而清澈,毫不閃動地直視著他,安然相對,“這世上的子虛,就算騙得過大部分人、就算矇蔽得了一時,但浮雲畢竟不能蔽日,深陷泥潭的美玉終有洗淨淤泥的一天。”

李舒白掃了那樽酒一眼,又望向天子:“多謝陛下美意。本來陛下之命,臣弟不該多話,但現在即將永辭陛下,臣弟隻想曉得,陛下將如何對外陳述臣弟?”

天子麵色青灰,死死地盯著他,喉音乾澀:“那麼,你指的阿誰幕後真凶,是誰?”

王皇後不敢置信,雖極力保持安靜,但頭上的步搖仍然不受節製地微微顫抖:“你的意義,鄂王也是如此,體內被人放入了小魚?”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夔王誅殺鄂王有再多來由,但朝廷始終容不下一個搏鬥兄弟嫡親的凶手。”王皇後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天子,見他微微點頭,才又轉頭看著李舒白,說,“皇家顏麵不成失,陛下已為夔王備好拜彆杯酒,將親送殿下上路。”

天子冇說話,隻閉上了眼睛。

王皇後頓時驚詫,轉頭回望天子。卻見天子也是怫然變色。他撐起家子,抬高聲音,問:“自述狀?”

“這是梓瑕在義莊,解剖了張行英父子的屍身後,完整洗濯內臟,最後在聲門裂中發明的。”黃梓瑕淡淡說道,“一模一樣的小魚,一模一樣的地點,一模一樣的環境――死者在臨死前都是脾氣大變,本來溫厚溫馨的人變得非常過火,張行英死前直指我助紂為虐,要為天下人而撤除我;張父則在兒子身後爬上城樓,向都城百姓漫衍夔王謀逆的謊言,如此情狀,與鄂王殿下,難道一模一樣?”

瓷盒內呈現的,恰是兩條已經半腐臭的小魚,細若蚊蚋,極其可怖。

但是殿上統統人,都已曉得她的意義。曾是太宗秀士的則天天子,終究成為高宗的皇後;而隋文帝的宣華夫人,在文帝身後接下了煬帝送來的同心結。

李舒白垂下雙手,立於他們之前,說道:“臣弟早在宗正寺時便與陛下說過,此事蹊蹺之處,儘可多加查探。以本日之事看來,朝中有人要誣告臣弟,已至不擇手腕,還請陛下傳令,交三司審理此案,臣弟無不共同。”

王皇後的神采,愈發丟臉,一言不發。

李舒白轉頭,看向黃梓瑕。

天子靠在皇後身上,從那種委靡衰頹中垂垂規複過來,固然喉音寒微艱钜,但勉強還能說話,不必徐逢翰傳達了:“四弟,朕要問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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