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一口氣,發展了兩三步,靠在中間窗欞上,目光卻仍然定定望著她:“如果我不肯意呢?”
王蘊皺眉道:“這類邪法傳自西域,現在西域那邊彷彿也戰亂頻繁,斷絕了本源。此法中本來就少人修習,現在我隻曉得你前次在成都指出過的阿誰老衲人沐善,其他我倒真不曉得。”
黃梓瑕便問:“你找我甚麼事呢?”
王蘊給她遞了一個護手皮筒,又順手接過她的傘,幫她撐住:“從速把手揣著暖一暖。”
“這倒也是啊,我把這茬給忘了。”周子秦一拍腦袋,當即接管了她的解釋。
她雙唇微啟,呢喃著阿誰名字,可聲音還未出口,便已經消逝在了空中。她背靠著牆壁,側耳聆聽四周的聲音。無聲無息當中,唯有本身急劇的心跳聲、小魚躍動的鮁鮁聲、雨雪落下的沙沙聲。
“崔少卿如何說?”
受冷風所激,他睫毛微微顫抖。他緊抿著嘴唇,沉默看著內裡的雨雪,卻一言不發。
“是啊,當時我們還說,王爺真是至孝,冬至日依例祭祖,王爺就格外當真。”
或許是一夜展轉難眠,或許是前幾日的病還未病癒,她睜著眼睛熬到第二天,那種驚冷怕寒的病症,彷彿又減輕了。
王蘊事件繁忙,送她到門口便歸去了。
“你說吧。”
黃梓瑕又點一點頭,問:“你在京中日久,可曉得有誰會此種法門?”
比擬於他的狂熱虔誠,黃梓瑕沉著多了:“你有甚麼線索嗎?”
就在車內氛圍變得幽微之際,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黃梓瑕聽得他聲音平平,卻不覺心口滿盈起一陣的酸楚,隻能垂下頭,怔怔望動手中的茶盞。
“現在這柄匕首已經被砸得臉孔全非,也認不出是否是公孫大娘用以殺齊騰的那一柄了。”黃梓瑕說著,又以鳳嘴箸在灰中撥了幾下,勾出一團襤褸東西來。
王蘊轉頭看她,見她眼圈俄然泛紅,內裡蒙上了一層薄薄霧氣。他愣了一下,然後輕聲問:“梓瑕,你如何了?”
李舒白將目光轉向窗外,朔風寒徹,雨點異化著雪花自長空當中墜落而下。灰黑的天空顯得格外高遠而不成觸及,雪花還未落地便已熔化,一地冰冷寒氣直撲入窗欞以內。
他微微皺眉,問:“你如何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