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個故事的來源,來自現在也在坐的夔王爺。”她頓了頓,目光看向李舒白,見他微微點頭,才說,“三年前,龐勳謀反,夔王受命前去徐州,結合六大節度使征討。攻破徐州那一日,他曾救下一對被龐勳部下擄去的十三四歲的少女。此中一個姓程的少女,提及本身是來投奔姑姑蘭黛的,到了徐州以後才傳聞本來姑姑因為龐勳之亂已經舉家遷往揚州。她給了夔王一支銀製的葉脈簪,但夔王對於兩個來源不明的少女並無詭計,是以在程姓少女分開後,把簪子丟棄了。而從始至終,因為她們把臉塗得看不清模樣,以是夔王並未記得她們的容顏。”
黃梓瑕一動不動地站在她麵前,看著這個被本身那一句話擊潰的女人,感覺胸口湧起一種龐大的情感,悲憫稠濁著激憤,彷彿死在王皇背工下的錦奴,馮憶娘,雪色和崇仁坊的那幾個乞丐,都在她的血脈當中吼怒著收回痛恨的嘶叫,令她冇法按捺,感同身受。
“是……”王麟伏地,將本身的額貼在冰冷的青磚之上,聲音絕望而悲慘,“皇上,當年侯景之亂後,王家元氣大傷,子嗣殘落。到十二年前,王家隻餘得男孫四五人,此中獨一有望的,也就是我的蘊兒一人,然後,便是當時在您身邊的,鄆王妃王芙……”
“那一日,我家大小幾位女兒都在皇上麵前,可皇上卻隻神情平常,談笑自如,我們曉得您身邊又有了郭良媛――就是現在的郭淑妃,而除了王芙以外,王家中並未有特彆超卓的女子,以是您不將其彆人放在眼中,也是普通。當時……皇後由人先容,隻說是家道落魄的良家子,正在我們府上教習幾位女人學習琵琶。我們……便讓她出來給您吹奏一曲琵琶,以結束宴席。”王麟苦澀道,“可誰知,皇上對她一見鐘情,並問微臣這是我們王家哪一房的女人,臣……臣一念之差,當時亦不知本身為何鬼迷心竅,竟說是我們長房庶女王芍……”
王皇後整小我如泥塑木雕,已經完整冇有了反應。她一動不動地呆坐在椅上,那張曾經傾倒眾生的麵龐現在一片暮氣。
貳心上湧起一種莫名的驚駭與絕望,隻能伏在地上,用沙啞的聲音顫聲說道:“皇上,臣罪該萬死,不求皇上寬恕,隻求皇上降罪於我一人,不要禍及王家。此事全都是臣一手策劃把持,就連皇後……當時亦是為臣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