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錄_第50章 十七亂花迷眼(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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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麟轉頭見王皇後已經垂垂明白過來,隻呆呆坐在那邊,彷彿在懊悔本身方纔的失態,又彷彿還陷在那種哀思狂亂當中,冇法自拔。

“那麼,這一前一掉隊京的兩小我,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程雪色?”黃梓瑕緊盯著王皇後,一字一頓地說,“我隻講兩件微末小事。第一,在王若還冇有失落之前,我有一日前去王家王若寓所,她尚在睡夢中,她彷彿作了惡夢,迷含混糊間呢喃著一個名字――雪色,雪色!”

“不算甚麼大事……”天子怒極反笑,嘲笑著轉頭看王皇後,“隻是你們都冇有推測,朕竟如此珍惜她。十二年來,她從一個王府承徽,到宮中王昭儀,又到王德妃,最後竟然誕下皇子,成為王皇後!”

一片沉寂。死一樣的沉默。

“王皇後,約莫您冇有想過,被您悄悄扼殺的馮憶娘有一個性命相依的陳念娘。而錦奴曾說過,程雪色長得和您非常相像。以是在瞥見雪色和她帶來的畫的一頃刻,陳念娘便明白了,誰是故交之女,誰是阿誰讓馮憶娘上京的故交,而最後馮憶孃的死又是因為甚麼。以是她冇有遵循商定帶雪色來看我,她讓雪色住在錦奴的居處,又成心放出雲韶六女的畫像中能夠看出奇特樂舞之類的傳言,以此藉助鄂王爺之口,以及錦奴那些常常出入內教坊的姐妹之口,順利將那幅畫的事情傳入了宮中。而您,是絕對不成以讓這幅畫被人瞥見的,因為上麵所畫的人中,有一個,恰是您本身的模樣。

她終究說出的隻言片語,讓天子的麵龐也變得烏青,他的手抓在椅子扶手之上,過分用力而不自知,連指樞紐都泛白。

天子微微點頭,他的目光轉向皇後,見她如泥塑木雕般坐在椅上,不言不語,隻用一雙茫但是大睜的眼睛看著本身。她已經復甦過來了,但明知事情已經敗露,冇法再做其他手腳,因而便隻望著天子,目光中有寒微的乞憐,亦有哀傷的悲切,淚盈於睫,不肯說話。

王皇後那張素淨的麵龐已經扭曲,她一邊用力按著頭,一邊彷彿猖獗了般,咬著牙嘲笑,那強擠出的詭異笑容上,卻又有大顆的淚珠在滾滾掉落。這一刻這個一向端莊矜持的女人,已經靠近崩潰:“胡說八道,的確是……胡說八道!”

“就在前日,接到信的程雪色,終究帶著那副畫從蒲州趕到了長安城。但是她卻是以招致了殺身之禍,在畫像被奪以後,成為了光宅坊溝渠中的那一具知名的無頭女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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