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悄悄擺脫開江知寂的度量,窗外濃墨般的天空,一顆星子也無。
溫綺羅點了點頭,兩人漸漸走下山路。兩人一起無言,隻要山風吼怒而過,像是在低訴著甚麼。
彷彿她骨子裡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怕我捲入此中?”溫綺羅接過他的話,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未免太太藐視了女子。我雖是女流之輩,卻也是將門之女,自是曉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理。”
虞季並未將心中疑竇問出,安撫道,“你莫要過分悲傷,他若在天有靈,也但願你安然喜樂。”
半晌,她才幽幽道,“你以後有何籌算?”
“知寂……”溫綺羅悄悄喚了一聲,眼淚終是灑落而下。
很久,溫綺羅才緩緩起家,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痕。
“那你當時在都城坦白身份,是用心和我合作製冰工坊的嗎?而後你又給溫家軍帶了輜重,你的確有需求用溫家軍的處所。”
“綺羅,”江知寂似在考慮用詞,“這條路太險,我怕你……”
“不想扳連我?”溫綺羅抬開端,目光果斷,“可我早已身處此中,再無退回之處。溫家,江家,此仇不報,我寢食難安。”
她曉得,虞季如許做,是為了讓她放心,也是為了彌補對江知寂的虧欠。
“今後,莫要再喚我虞季了。”他的聲音降落而和順,“喚我知寂吧。”
“他生在那樣一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即便冇有是以喪命,或許也會有其他的不幸。”虞季開解道。
溫綺羅隻感覺一股熱血湧上心頭,她攥緊了江知寂的手,擔憂地問道:“我能做些甚麼?”
溫綺羅回想上一世,她不知上一世江知寂的複辟終究如何,可就她所知,南昭已然淪陷,臨北鐵騎踏平了象兵,還獲得了火器,自此無往而倒黴。
“以是你需求溫家軍耐久駐守西門關,以抗大夏來犯。如此南境無援,無將,南昭入大夙,就是探囊取物。”溫綺羅聽得心驚,可也是一點就透。
“好,”他終究開口,“任這九洲風雲變幻,吾定不負卿意。”
她回身看向虞季,目光中帶著一絲怠倦,卻也有一絲果斷。“虞季,我們歸去吧。”
“眼下,我加上改進的火箭,會裝配於溫家軍。若長此以往,象兵之術就不攻自破。到時南昭……”她聲音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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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寂眸色深沉,看向窗外的風景,“我的身份,決定了我腳下的路。綺羅,這天下局勢,不似你想的那般安靜,早已是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