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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音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感受本身的喉嚨有些發緊，好久才找回本身的聲音，“女郎……”

溫綺羅不置可否，接過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入腹中，遣散了些許寒意，“我與他有些淵源，他們的商隊熟門熟路，多年跑商也積累了些人脈。晚些我去走一趟，也算是個通個氣，這類時候，還是要同氣連枝的好。”

濁音抬開端，目光灼灼地盯著溫綺羅，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顫抖，“若濁音不再是女郎的主子，又怎能隨時奉養在側？”

溫綺羅踱步至桌前，“事在報酬。我這就命人從京中尋來古籍，此中便有記錄火藥配方的殘篇，隻是……”她微微蹙眉，“這殘篇語焉不詳，缺失了關頭的步調，還需儘快找到能解此法中人。”

他壓下心中的不安，沉聲道：“濁音願誓死跟隨女郎，此事便交給我，我這就高金賞格方士，到礦裡研製。”

濁音沉默了半晌，他緩緩點頭，“濁音不肯。”

溫綺羅定定地看著濁音，他的眼神清澈果斷，悄悄地站在那邊，身形苗條，言語如春陽般暖入心房。

溫綺羅看著濁音的神情，笑容更深了幾分，“如何，嚇到你了？”

濁音略一遊移，低聲道：“蘭州府四周和都城一帶的關卡，都已辦理安妥。隻是……”

她走到桌邊坐下，拿起一本賬冊翻看起來。冊子上歪傾斜斜地記錄著礦上的各項開支和支出，筆跡草率，墨跡班駁，看得溫綺羅不由微微蹙眉。

“不錯。”溫綺羅歎了口氣，眉宇間覆蓋著一層揮之不去的憂愁，“我溫家世代忠良，卻屢受朝堂發難，現在邊關垂危，若我坐視不睬，另有誰能挽大廈之將傾？便是死馬，也要當活馬醫了。”

濁音怔愣半晌，手中的茶盞幾乎傾倒，滾燙的茶水濺了幾滴在他手背上，他卻恍若未覺。“女郎……想要做甚麼？”在他看來，這硝石礦不過是溫家財產中微不敷道的一部分，溫綺羅何必如此操心。

濁音看著溫綺羅眼中的斷交，心中既佩服又擔憂。

“這批走商的貨，可都安排安妥了？”

溫綺羅悄悄一笑，笑容裡卻帶著一絲濁音從未見過的冷冽，“兵器。”

濁音接過方劑，細心地摺疊好，放入袖中，“女郎放心，濁音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