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眼,皆未言語。相互心中,卻都對對方的身份更加思疑。
待到晌午剛過,溫長昀還要留下與李司馬敘話,溫綺羅先帶貼身女使走出公廨,蘭州府氣候枯燥,日光曬得人昏昏欲睡,可她心中卻毫無暖意。
“爹爹,本日去官署,女兒想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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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命令,將縣官收押,並將此案上報州府,徹查到底。
“溫二孃子此言差矣,刺客的目標清楚是劫財,不但觸及到貴府,另有城內的富商明府……”
縣官鬱正德一見他們兩人,便覺頭疼,昨夜獄中之事已讓他焦頭爛額,現在這瘟神娘子又來了。
“回稟主上,打算失利了。”黑衣人低著頭,聲音顫抖,“溫長昀…還活著…”
“半個時候……”溫綺羅反覆了一遍,語氣意味深長,“從府衙到事發街巷,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大人卻用了半個時候才趕到,這未免也太慢了些。如此效力,想來監獄當中疏於辦理,也是能夠瞭解的。”
溫長昀也被驚醒,得知溫綺羅安然無恙才放下心來。
“溫將軍,溫二孃子,不知本日前來,又有何事?”鬱正德強裝平靜,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李長傳聞言,天然明白了溫綺羅的企圖。昨夜的刺客清楚是早有預謀,而縣衙的遲緩,無疑給了他們充沛的時候滅口。
黑衣男人領命而去,山持重歸沉寂,隻留下那道猙獰的疤痕在跳動的燭火下顯得愈發可怖。
“事情辦得如何?”男人語氣冰冷,不帶一絲豪情。
而後又快步走出,迎向李長風,“下官拜見司馬大人。”鬱正德不由得點頭哈腰,滿臉堆笑。
縣官額角排泄精密的汗珠,他本想將此事草草結案,對外宣稱是獄中犯人相互殘殺,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跟溫家父女前後腳,恰是州司馬李長風親身趕來公廨。
“廢料!”男人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一陣亂顫,“十萬兩白銀,都買不得他一條命?”
“前日我與小女一行前來蘭州尋訪故交,不想竟趕上刺客行凶,幾乎喪命。”溫長昀語氣安靜,緩緩道來,“此事現在還未有定論,還請縣令明察秋毫,將凶手繩之以法,以慰亡靈。”
待到天明時分,紫珠和白雪早已備好了熱水和潔淨的衣裳。溫綺羅沐浴換衣後,便來到溫長昀的客房。
“大人,民女大膽問一句,如果前日家父與小女未曾到達蘭州府,倘若城中產活潑亂,府衙出動衙役彈壓,需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