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眉梢微挑,有些不解:“哦?郎君此話何意?”
思慮再三,她終究還是承諾了這樁合作:“既然郎君如此美意,小女恭敬不如從命。隻是這投入的本金賬目,還需一些時候才氣確認。”
他頓了頓,又道:“鄙人倒是有個發起。鄙人情願出資,助溫娘子收買城北的那些冰坊,無需抵押,全當本金。隻是,鄙人想參與溫娘子的冰坊買賣,占三成分子,不參與運營,娘子意下如何?”
溫綺羅單獨一品德著茶,思忖著該如何與那虞家郎君周旋。
誰會與財神爺作對呢?
溫綺羅不由又想到溫長昀給的那三家鋪麵,既是鋪子裡的人不得心,乾脆就用好他們的最後一分代價。
虞家郎君放下地契,幽深的目光透過惟帽,彷彿能洞悉民氣:“溫娘子剋日但是從鄙人手中購入了很多冰塊,接著又抬高了硝石的代價,城北那些冰坊的日子,但是愈發難過了些。”
她略一遊移,摸索道:“郎君為何如此看好小女的打算?”
前幾日那位脫手豪闊的女郎還讓他悔怨不已,現在倒是連悔怨的機遇都冇有了。這冷藏價一日比一日低,他就算貶價也無人問津,再如許下去,他一家長幼可真要喝西北風了。
以後幾日,有了銀錢在手,溫綺羅便馬不斷蹄地如法炮製,以極低的代價收買了城北幾家大的冰坊,一舉把持了都城的冰市。
“爹,我們…我們真要關門大吉了?”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哭喪著臉,湊到他跟前。
這女郎,清楚是早有預謀,步步為營,將他們這些小作坊逼上了死路!
行至門口,她忽覺腰間一空,低頭一看,那枚隨身佩帶的雲子,竟不知何時掉了。
溫綺羅心中一凜,但她現在恰是用人之際,若能獲得他的幫忙,無疑是如虎添翼。
兩人商討安妥,當即簽下契書。趙十一備好了鑲著金鎖的楠木木匣,內裡鮮明是十萬兩的銀票,溫綺羅見狀接過木匣,福了一禮,欲起家告彆。
趙十一見是她,也是心領神會,想來早就查清她的身份。隻是走在前麵,親身將她引至雅間,奉上香茗,就退了下去。
“溫娘子但是掉了東西?”虞家郎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降落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和順。
虞家郎君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帶著幾分引誘:“溫娘子,這三間鋪麵地契到底是貴府置的業,若抵押出去,不免會有些風言風語,傳出去對溫二孃子的名聲可不太好。”
起先他還暗自嘲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郎,竟妄圖擾亂城北的冰市,可現在這冰價一落千丈,他才曉得本身纔是那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