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表情好或不好的時候，都愛在書房裡待著，對著孃親的畫像說話。

……

陸臨笑了起來：“是啊，你娘嫁給我以後，隨我一同交戰。得了餘暇，為我洗衣，親身下廚為我做飯。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待陸明玉走後，陸臨起家走到畫像前。

那位端寧郡主比他小了六歲，丈夫在疆場上死了，寡居在府中，膝下一樣隻要一個女兒。端寧郡主是永嘉帝的堂妹。娶了她，他和永嘉帝多了一層姻親乾係，於他於陸家都是一樁功德。

陸臨目光愈發和順：“小玉，你習武天賦出眾，一身神力，實在是秉承了你娘。隻是，你比你娘少時更坦白。”

他的老婆，隻要一個。她走了，他也冇有另娶彆人的籌算。

陸明玉隨便地笑了一笑：“爹就彆哄我了。我曉得本身的脾氣，算不得好。易怒又愛脫手，我娘必然比我和順很多。”

“她的將來夫婿，是二皇子。身份高貴不說，聰明長進，待人謙恭有禮。並且，他對小玉非常上心。”

“玉娘，你在地下有知，也會歡暢吧！”陸臨目中閃著水光，聲音降落：“你在天之靈，必然要保佑我們的小玉，嫁得夫君，伉儷恩愛，平生幸運。”

端寧郡主曉得此過後，親身到陸家來見他：“滎陽王莫非嫌棄我是寡居之人，以是不肯娶我？還是憂心我過門後會慢待陸四蜜斯？”

“我敬慕的，也恰是你這般情深義重的好男兒。不瞞你說，這門婚事，是我親身去請堂兄做的媒。我不敢期望你能這般待我，隻盼著你能娶我做續絃。今後，我必然好好照顧陸四蜜斯，打理好內宅瑣事，不令你憂心。”

小小的女嬰皮膚烏黑，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哭起來格外有力。

她自出世就死了親孃，是爹將她扶養大。可她對親孃半點不陌生，因為爹一得了餘暇，就在她麵前乾脆著孃親的事。書房裡還掛著一幅肖氏的畫像。

畫中的肖氏，卻永久定格在了芳華韶華的光陰。

畫像上的肖玉娘，一襲紅色武服，手執長槍，眉眼豪氣，笑容明麗。

生了女兒後，肖氏香消玉殞。陸臨哀思欲絕，將老婆下葬後，整整半個月都冇說過話，低沉至極。

“你和你娘幼年時的模樣，有六七分類似。”

他當時節製不住，抱著女兒哭了一場，然後對女兒說道：“小玉，爹不想再結婚。爹這輩子有過你娘，已經充足了。”

他拱手賠罪：“郡主曲解了。我的愛妻離世多年，我也做了十二年鰥夫，如何敢嫌棄郡主。郡主賢名遠播，想來毫不是那等會刻薄慢待小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