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侯府嫡子姦汙相府兒媳的醜聞一出,你本身身敗名裂事小,丟了定國侯府的名譽事大,更會讓人藉此攀誣大哥自視位高權重便放縱胞弟胡作非為,傲慢高傲目無遵紀!”
左傾顏收妥銀針,語氣淡然開口,“母親為了讓我們能活著,還在宮裡頭苦苦熬著呢。死這麼好的事,怎能便宜了你。”
“棠貴妃?如何能夠……”
他們早已身處權力旋渦當中,大哥戍守西境鞭長莫及,祖父年齡已高又被他氣得中風昏倒,殷氏受天子差遣想要拿下掌家之權,從內部一步一步崩潰定國侯府。
“左傾顏,你為何現在才奉告我?!”
“老侯爺說了,左兆熙已被除族,並非左家人,他的喪事隻辦三日。爾等不必在此逗留,該乾嗎的乾嗎去吧。”
“我說了你沉著得下來嗎?”左傾顏神采淡然,“在家祠的時候我明顯奉告過你,若真為了我好便不要去找林家,你聽了嗎?”
父親待母親這麼好,母親斷不成能不肯為父親守節。
左兆熙聞言目露迷惑,慘白的麵龐上儘是不成思議,“你在說甚麼?”
定國侯府縞素滿天,白燈籠高掛,新增的牌位鮮明立在大廳正前,座下棺槨擺放在中間。
“因為你不配!”
左傾顏的話如同一盆涼水兜頭蓋臉地潑到他臉上。
左兆熙眼角淚意澎湃,激憤的情感讓他滿身顫抖,牙關也在打戰。
相襯之下,他就像毀掉定國侯府這大鍋粥的那顆老鼠屎,被殷氏幾次攪弄,操縱殆儘!
這個名字他非常熟諳,可對於棠貴妃此人,他實在是陌生的。
不過細心想想,本身曾經做下的統統,也的確是罪無可赦。她討厭他,想讓他生不如死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是該痛恨左傾顏的,恨她的狠心。
方纔的統統,就彷彿做了一場夢。
不過半晌,棺槨中雙目緊閉的左兆熙睫毛微顫,緩緩展開了眼睛。
從未發明,定國侯府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天子顧忌的工具。
俄然想起墜河那日殷氏對他說過的話,她騙不了大哥,拿捏不了左傾顏,更擺盪不了睿智賢明的祖父。
左兆熙本來衰弱的麵色變得慘白,內心的鈍痛如同一隻手扼住他的脖子,幾近讓他喘不過氣來。
“起碼在還清母親和定國侯府的生養之恩前,你休想一死了之!”
“母親她為甚麼……為甚麼這麼做??”
印象中,棠貴妃一向對定國侯府極好,常常犒賞東西下來。他覺得是左傾顏入宮那次合了貴妃的眼緣,棠貴妃愛屋及烏,便也賞了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