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傾顏神采一正,走進裡間翻找半晌,才拎著那把精美的長弓和箭囊來到他身前。
她這纔將本日所遇娓娓道來。
她未說是誰,祁燼已然滿目霜寒給出了答案。
還未接過手祁燼麵色已經黑沉了下來。
“凜羽,讓賬房結診金,送小笛大夫出去。”
進了主屋,祁燼被請到案前喝茶,左傾顏則單獨進了裡屋清算。
“大蜜斯,我方纔的發起還請您再細心考慮一番......”小笛大夫急聲叫住她,他真的很但願左傾顏的鍼灸按摩術能夠幫更多的人。
案上青銅鏡旁,還擱置著零零散散的瓔珞項圈,在傍晚溫和的燭火中熠熠生輝。
他攥緊手上的流雲弓,踏出定國侯府時眸色已冷。
此事,還是等他虜獲了才子芳心,再好好解釋一番吧。
他意味深長的眸光落到她嬌俏的麵龐之上,黑漆漆的眸子裡閃過一抹亮光。
聞言,帶著熱燙的手指悄悄颳了下她的鼻尖,“該你的!”
他還覺得她從京兆府領了钜額銀票的事泄漏了動靜,這才被人惦記上。竟然是有人蓄謀想要她的命?!
他下認識撇開眼,不往內裡的方向看。卻不經意掃到了帳幔下疊得整齊剛正的錦被和軟枕。
“送過來的時候費事您用木盒替我包好。畢竟那東西實在有些傷害。”
譚仲庭敢在紙上寫下齊王世子之名,十有八九不會出錯。
“砰”!
祁燼眸色冷厲,卻感受下襬一緊,一隻白淨的手悄悄扯住他的衣角。
見她抿著唇憂心忡忡,祁燼鬆下眉眼,揉了揉她的腦袋,終究冇再逗弄她,“放心吧,我曉得分寸。”
茶盞碎了一地。
凜羽眼底泛滿紅血絲,哽聲道,“謝蜜斯!”
祁燼見她急了,神采微緩,卻還是麵無神采,“你放心吧,本殿此生隻打動過一回。”
“如何了?”浸在浴桶中的左傾顏聽到動靜,嬌脆的聲音從裡間傳來。
“天樞,入夜前讓開陽過來見我。”
祁燼眼裡寒霜未褪,反是殺意滿盈,繃緊下顎寒聲問,“人是衝著你來的?”
裡間傳來衣裳褪下的窸窣聲,接連而來的另有水瓢碰撞浴桶的輕響。
“你說的長弓現下在那邊?”祁燼內心有了決定,抬眸間已是轉移了話題。
左傾顏輕咳了聲,“你先歸去包紮傷口換身衣裳吧,蟲草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等她好了再罰你。下去吧。”
“冇、冇事。”祁燼眼神慌亂,喉間溢位的嗓音帶了一絲非常的沙啞。
祁燼冷睨了他一眼,對左傾顏道,“老侯爺給你的暗衛既不頂用,就還歸去吧,我讓天樞安排幾個妙手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