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七娘禁足著,外頭的人不能來看,本身也不能出這院子,原是得了父親的特許,這會子纔有六哥帶了人來折騰,已經是格外的恩情了。
廚房裡灶上的火還嘔著,暖烘烘的,春雨一下,內裡涼颼颼的,這些個丫頭都這穿了一身單,賣出去的時候就帶個小承擔,也冇有多餘的衣裳,廚房還熱火些,手裡都拿著各自的繡活,唧唧喳喳的說個不斷。
新糊的窗戶紙,明的刺眼,雖內裡仍舊是綿綿細雨,現在屋子也亮堂起來,新來這些丫頭,現在都跟無頭蒼蠅似得,不曉得各自該做甚,都為七娘那句“撿你們自個喜好的先做著!”
“她那性子,我不斷的給蓋,咱七娘能不斷的翻,昨個夜裡,也不曉得為甚,整宿的翻滾,天亮才睡。
七娘也往外看去,公然見濃雲遮月,黃塵似霧,天光變色便嘀咕了一聲:“也不準,本年到現在也冇有見著雨”
梳洗結束的半夏過來到:“姐姐叫小石頭去處探聽啥了?我看這幾日到把她興頭的。”
“你看七娘,臂膀都露著,你也不給蓋好,倘或病了,又是一場氣呢,新來的,不曉得娘子是個甚意義。”冬青過來忙泡茶倒水,聲音軟軟糯糯,既好聽和順,又不至於吵著七娘了。
半夏本身拿了一個帕子繡起來,模樣倒是有些奇特,七娘子非讓繡隻貓咪不成,又不是她們常日裡見過的貓咪,七娘畫的模樣,怪頭怪腦的,她隻好抽暇來繡給她。
七娘一聽李嬤嬤嘮叨,真真一個頭兩個大,不說便是,她隻一回句話,嬤嬤倒像是十句話等著似得,指不定要到高曹氏那邊告上她一頓來著,她纔不肯意吃阿誰虧,乾脆閉嘴不言最是好的。
淅淅瀝瀝的雨聲,一向未停;北風漸緊,南屋紙窗整夜被吹得“噗嗤”、“噗嗤”地響著,乃至於七娘一宿都不能安枕,直到東麵三夫人院子內模糊傳來曉梗的聲音,她才睡去。
“七娘看著,明個一準有雨,今晚但是要刮北風了。”蘇雪順手就把書房的窗戶關了個嚴實,又找來李嬤嬤,拿平常的紗布把昨個破壞的窗子封上了。
“鳥咋地就站頂風枝?”七娘不依不饒,非要問個清楚不成的架式。
彆看我們禁足了,實在還是功德呢,就咱娘子跟著這些丫頭,不成勁讓那些人作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