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吃了早餐,也是混弄一起,勤奮的,不勤奮的都也不敢往七娘身邊靠,乾脆都了廚房去了,畢竟都是鄉間買來的丫頭,比不得冬青和半夏,聰明的也帶著幾分怯意。
院子正中的地上,些許木卷子未收,細碎的鋸末子落了一地,紫荊的樹下一片殷紅,花也七七八八落的差未幾了。
“你倒是懂的多,還能觀天象來!”七娘順口就擠兌了一句蘇雪。
“你看那一溜子的麻雀可不是頭正正的朝北,鳥站頂風枝。今晚可不就是要刮北風了。”蘇雪剛說話,這雨滴子便到了臉上,從速催著嬤嬤進了西配房。
冬青拿來秀活兒,和半夏麵劈麵坐著說道:“你跟七娘咋普通,不曉得這家裡,這裡都是人精來著。
“蘇雪,因何今晚要刮北風?”七娘不答覆那李嬤嬤的話,忽而想到方纔蘇雪固然說了那一句便問起來,這裡但是冇有氣候預報的,蘇雪怎地隻等刮甚風?
“你看七娘,臂膀都露著,你也不給蓋好,倘或病了,又是一場氣呢,新來的,不曉得娘子是個甚意義。”冬青過來忙泡茶倒水,聲音軟軟糯糯,既好聽和順,又不至於吵著七娘了。
新糊的窗戶紙,明的刺眼,雖內裡仍舊是綿綿細雨,現在屋子也亮堂起來,新來這些丫頭,現在都跟無頭蒼蠅似得,不曉得各自該做甚,都為七娘那句“撿你們自個喜好的先做著!”
“你現在倒是更加能了,都能知雲知雨了。果你說的不錯,今個可算是六哥做了件功德,把那些新打的傢俱都搬到東配房去了。”七娘領著蘇雪李嬤嬤往西配房走去,內心隻盼著這雨下的透透的,解了春日的旱情,也好讓蘇秀才家好過些。
七娘也往外看去,公然見濃雲遮月,黃塵似霧,天光變色便嘀咕了一聲:“也不準,本年到現在也冇有見著雨”
日沉處烏雲翻霧升,蘇雪昂首看看那雲,又轉頭看看桂樹上停的幾隻麻雀便道:“怕是有幾日不需擔憂了,春雨這一來,不定下幾天的,我們且放心些。”
此時七娘恰是夢酣意足之時,渾然不覺,隻是舒暢的翻了個身又暴露半個小粗腿在外頭,那冬青趕著忙著去給蓋上。
本年開春到現在,確切未曾下過一場雨,彼時徽州大旱,她們在這大宅院裡住著,也不曉得外頭是個甚風景來。
“她那性子,我不斷的給蓋,咱七娘能不斷的翻,昨個夜裡,也不曉得為甚,整宿的翻滾,天亮才睡。
“七娘看著,明個一準有雨,今晚但是要刮北風了。”蘇雪順手就把書房的窗戶關了個嚴實,又找來李嬤嬤,拿平常的紗布把昨個破壞的窗子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