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將統統情感都收到了心底，麵上又帶上了慣常的安閒平靜。立在燈旁的阿竹將剛纔的統統儘收眼底，忽地開口說道：“西域人如何會不曉得馮夫人的名字？解憂公主在漢朝積弱的環境下，聯西 域諸國，阻匈奴、羌族。她將漢人的文明、醫學傳授給西域各族人，用懷柔的手腕讓西域各族對漢朝心生欽慕，這些事蹟，西域人儘皆知，可她的功績起碼一半來自馮夫人。”

“霍曜。”

阿竹向霍光悄悄行了一禮，退了開去。

雲歌下巴靠在哥哥的肩頭，眼睛卻盯著霍成君，一字字地說：“就住霍府。”

三哥冷聲說：“不要讓我下次冷不丁地又收到你要被砍頭的佈告！”

如果他活著的話，會故意疼他的孃舅；會有武功高強的阿竹陪他玩；另有一個會做菜的娘，她會做給他天下最好吃的東西，她會帶他去爬天山，去吐魯番吃葡萄……

霍曜撫著雲歌的頭，極暖和地說：“隻要你感覺歡暢，不管你想做甚麼都去做，若需求幫手，就派人來找我，這世上，我隻曉得你一人是我mm，彆人，我都不熟諳。不過，記著了，等心頭舒暢一點時，就健忘長安，回西域，我們叫上二哥一起去爬天山。”

霍光雖未說話，眼神倒是一暗。好一會兒後，細心打量著阿竹說：“你這番話不是普通西域人說得出來的。”

雲歌抬眼看向了孟玨。

霍光看了眼縮坐在角落裡的雲歌，再看看縮坐在另一個角落的成君，隻覺麵上笑容生硬，乾笑了兩聲，將難堪粉飾了疇昔。霍光想到霍曜長年在西域遊走，心內一動，欲張口扣問，卻遲遲不能開口，隻覺阿誰名字竟有令媛重，壓得舌不能言。霍曜見他再無題目，起家想走，霍光一急，不由衝口而出，“曜兒，你可傳聞過馮嫽？”霍曜麵龐冷酷，隻微微點了點頭，就再無下文。霍光想問，卻不曉得從何問起。流年倉促，已是多少年疇昔了？

半晌後，霍光聽到陵墓四周窸窸窣窣的聲音。

阿竹道：“我不曉得。馮夫人或許猜到了，或許冇有。”

隻看霍成君策馬而來，“爹，女兒看你單獨一人出城，放心不下，以是偷偷跟了來。女兒已經命人包抄了這裡，可爹爹你如何……”霍成君如何都想不明白，一貫謹慎謹慎的父親如何會和刺客如此靠近，莫非不怕再次被挾持嗎？

但是，冇有了！甚麼都冇有了！他甚麼都冇有看到，就被人殘暴地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