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的侍衛紛繁拔出兵刃,籌辦反對迎敵,近身的侍衛則變更隊形,圍成了好幾個圈,將霍光他們護在當中。
阿竹袖中的彎刀收了歸去,人斜斜飛開,三月替她擋下了八月的劍招,玄月的雙刺被孟玨倉猝間扔過來的一塊玉佩砸到了地上。
霍光的神采很平靜,叮嚀道:“不消管我,庇護好你們的mm。”
阿竹解釋道:“雲歌要被砍頭的佈告貼到了敦煌郡,知戀人就當即趕來向三少爺通報動靜,不是我們不信賴孟公子,實在是兄妹連心,冇有體例不擔憂,請孟公子包涵。”
霍光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說:“雲歌,把穩身子,不要站在風口裡。過一會兒,等仆人備好馬車,我們就回家。”
不過一瞬。
但是,冇有了!甚麼都冇有了!他甚麼都冇有看到,就被人殘暴地帶走了!
俄然,步隊最前麪人叫馬嘶,驚得山林中的鳥兒撲棱棱尖叫著飛起。
“我們都低估了劉詢,這位天子……實在不好對付。”霍光輕歎了口氣,“他想要孟玨做他的刀,不過孟玨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這把刀不肯順他的情意來刺我。”
霍成君暗裡裡安慰霍光:“爹,天子隻不過命蕭望之去做特使,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官職,爹爹何必為此不高興?霍家的仇敵少他一人很多,多他一人也未幾!”
霍光竟在刀鋒前,侃侃而談,如果不是麵前的氣象太奇特,聽的人必定覺得他是在和子侄講古。男人卻毫無所動,隻是一言不發地靜站著。
雲歌剛想問,卻看三哥跪在了墓前,恭恭敬敬地連磕了三個頭。見一貫倨傲冷酷的三哥都如此恭敬,她也忙跪了下來,麵朝陵墓叩首,“大哥,對不起。我不曉得你也在長安,現在纔來給你施禮。”
霍曜麵龐冷酷,隻微微點了點頭,就再無下文。
七叫八嚷中,幾個仆人又是給霍光順氣,又是燒艾草給霍光嗅。
她向前走了幾步,細心看墓碑上的字:“哀侯霍嬗”。墓碑側下方還刻著幾排小字:“嘉幽蘭兮延秀,蕈妖淫兮中溏。華斐斐兮麗景,風盤桓兮流芳。皇天兮無慧,至人逝兮仙鄉。天路遠兮無期,不覺涕下兮沾裳。”落款刻著“思奉車子侯歌孝武天子劉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