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我有小我的考慮。
前頭,周大囡剛從河邊洗了衣服返來,扭頭就看到三囡穿戴一身嶄新的衣裳,頓時忍不住心頭泛酸,想著如果這衣裳穿在自個兒身上該有多美,成果就看到三囡把小罐子一蓋,忙不迭的往身後藏。
靠技術用飯的人,跟在農家繡工不錯的那裡能比?二者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何況,大堂嫂她翻來覆去就隻會那幾個格式,哪怕針腳精密,那也救不了土得冒泡的款式。
周芸芸就是拿三囡當作磨磨的傻驢子,隻要往她麵前吊根胡蘿蔔,她就會可勁兒的往前頭走。也幸虧二房的人情願跟三囡一起同甘共苦,要不然誰也不曉得周芸芸以後會不會再攛掇三囡乾其他的事兒。畢竟,光有鵝和羊冇啥用,最好是將統統的家禽牲口都養一群,到時候才氣想要啥就有啥。
那一次,周家阿奶是真的氣瘋了,叫她倆跪在堂屋裡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罰她們吃食減半,足足半拉月冇讓她們吃飽飯。可除了這些,還真冇有了。
“為啥呀?”三囡傻眼了,一臉的不解和茫然,“就算你之前老是愛搶我的東西,可好賴咱倆也是打小一道兒長大的,我咋就恨你了?我還記得,以往小時候二姐都不愛理人的,隻要你每日裡帶著我一道兒玩,幫我穿衣服給我梳辮子,就算我倆常常喧華,可哪家兄弟姐妹不是這麼過來的?那會兒,我們不是都還小嗎?”
王家這頭已經有好幾十年未曾分炊了,現在家裡輩分最長的是秀孃的曾祖母,也就是周家大伯孃的親祖母。這位年事已經很大了,滿頭白髮滿臉皺紋,身子骨已經不可了,隻能每日裡躺在暖炕上由家人照顧,眼睛也愈發渾濁了,一口牙更是掉了個七七八八的。
當然,就算被攛掇著乾了這些事兒,可三囡一向都挺得意其樂的。比起暮年間,嘴裡淡出個鳥來,現在的日子累雖累了點兒,可好歹冇虧著嘴。
這個時候,大伯孃還不曉得秀娘把她黑得有多慘。
像三奶奶氣狠了就打人,打過三爺爺,打過她統統的後代,打過她的孫子孫女,連外人她都打過。可週家阿奶,就算是氣得最短長的時候,彷彿也隻要破口痛罵,彆說把她打死,乃至連輕拍一下都未曾。
另有她的哥哥和弟弟,大哥打小就不愛理她,二哥娶了新媳婦兒,三弟的日子過得比鎮上的人都好,每日裡穿得人模人樣的從村裡走過,卻連正眼都不往她身上瞧一眼。反而是她兩個堂妹,先前鬨得這般短長,現在卻還惦記取她……